云祯怔,章琰道:“神奇是,这事本来打听就知道是你府上保荐进去,偏偏河间郡王在那边主事,他伤好得差不多,便去四夷会同馆那边任职,听到此事,竟然按住不许使馆译者替他们查探,当然理由也算光明正大,说是皇上近侍,涉及陛下安危,不得随意泄漏给番邦外人。”
“觉得有意思,便让人查下你那个胡儿根脚,他是和他母亲块作为战俘被发卖,他母亲应有几分姿色,跟个小将领在边城半妾半奴,但也很快就病死,他被发卖为军奴,正好当时你要收军奴,便将他收入府中。因着那批军奴比较多,只粗略查出他母亲叫珍珠儿,北楔那边不少平民女子是没有姓氏,所以猜测云江宁之前名字应该是主人家随便给他起——保不准你这个胡儿义子,还是北楔那边什贵人亲生子呢。”
云祯想下道:“稍后问问他,谢谢章先生替留意。
慎,倒让你们辛苦跑这次,还担个滥杀冤枉名声。吉祥儿?心里觉得委屈吗?”
云祯笑:“不委屈,为皇上效力,应当。”他兴致勃勃:“这次多亏之前在戏园子里认识位武生提供线索,已答应他替他脱乐籍,他喜欢四海闯荡,想请他到扬威镖局里当个镖师,算是赏他这次功劳,皇上您看行不行?”
姬冰原和他对视,年轻大理寺少卿抬眼看着他,双眸明亮坦荡,没心没肺——点儿没有那种自己秘密被事主窥见惶恐,躲闪,不安。
属于年轻人热情,仿佛和外边阳光般,直接,明亮,灼热,即便是在这高而深大殿里阴凉,也丝毫影响不那种完完全全属于青年活力。
姬冰原心里掠过丝疑惑,将折子放回案头:“这点小事你办就行。”他忽然感觉到点伤感,难怪从前听长辈说,再没有看到小辈飞快成长更能感觉到自己衰老。
成不变在这大殿里日复日批折子自己,老吧?成为那些和宗庙里供着乌木牌位般,老朽,阴凉,不想变化。
他吉祥儿以种飞快速度成长着,他开始看不明白他在想什。
云祯笑嘻嘻谢恩,看外边廊下小内侍们又引大臣在廊下候着,连忙道:“皇上还要议事吧?臣和高大哥先下去。”
姬冰原道:“下去洗洗吧,路风尘仆仆,先歇下吧。”
云祯笑嘻嘻袖着手走出来,看到廊下站着章琰,章琰看到他招手叫他过去,悄悄问他道:“前儿得个密报,四夷会同馆那边,最近来许多贺皇上千秋使者,其中北楔使者,前几日在打探龙骧营里个蓝眼睛侍卫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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