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可以用自己逻辑去解释,就像他把自己送给姬文川,或许在外人看来是没节操事,但他认为是有前提条件,是基于姬文川确实值得依赖,所以也不是那没底线。
可能还是会有人觉得他这是自欺欺人,但至少在乔清许这里,他逻辑是自洽。
同样,姬文川逻辑也是自洽,不容乔清许去挑战。
车里安静好阵,就在司机以为这场争执已经平息时,乔清许缓缓开口道:“还是没法接受。”
“没事。”姬文川淡淡地吩咐司机靠边停车,“你应该没心思和去吃饭,回去好好想想吧。”
“不。”姬文川说,“是想说,这只是个无聊哲学问题,争是或不是,没有任何意义。”
乔清许觉得头有些疼。
如果说发现高足杯是赝品让他受到十成冲击,那发现自己竟然有被姬文川说动迹象,这个冲击感还需要翻倍。
明明假就是假,为什换个角度去考虑,真假就不重要呢?
“怎会……没有意义。”乔清许喃喃道。
没法回答,因为确没有人会受伤。
在买家买下这只高足杯瞬间,这只杯子就完成到真品转变。
并且接手这只高足杯人也不会像乔清许样,还去考虑它历史价值,只会看中它带来经济价值。如投资、避税、提升社会地位,甚至行贿、洗钱等,谁会在乎它到底是真是假?
这就好比人家圈子里人有自己玩法和规则,而乔清许却站出来说,你们这玩是不对。
他哪有资格去说这种话?
“当你没法改变时候,接受就好。”姬文川抬起手来,揉揉乔清许脑袋,“再说这确实不是什伤天害理事。”
“从你角度看,”乔清许说,“你确实没有伤害别人。”
或许会受伤只有乔清许这样古玩爱好者吧。
但爱好跟生意,本来就是两回事。
乔清许转头看向窗外,有些抗拒地意识到,原来真和假、对和错,并不是绝对。
“但它确不是明成化时期杯子。”乔清许气势弱许多。
“或许你听过忒修斯之船悖论吗?”姬文川突然问。
那是个跟主体认知有关悖论,假设艘船上所有零件都被替换掉,那它还是原来那艘船吗?
有些哲学家认为是,有些认为不是。
“听过。”乔清许说,“你是想说,高足杯只是换材料,但从意识形态上看,它还是那只高足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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