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响起掌声,还有时而掠过的闪光灯。
手术前会议,到场许多医学圈子里的高层前辈以及奔走于医学界掌握第一手资讯的记者媒体。
可谓极受瞩目。
老晏前几天才做完化疗,整个人比之两三个月前沧桑消瘦了一大圈。病魔折磨人,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掌声之下议论纷纷,难怪老头子急匆匆地想立即将自己手里的人全推到行业顶尖的位置,不容滞缓。
“各位应该还听说了,俄罗斯的圣彼得堡国立医院,与UNIHEART上海分院的项目已经圆满收官了,届时研究结果会在下月UNIHEART四十周年的院庆为大家
徐宙也沉默些许,抿唇,还是同意了,“……那好吧,落地记得也要和我联系。”
“好。”南烟应道。
她始终没说要如何处理这个孩子。
明天她就要走了,看样子,是不打算再联系怀礼了。她执意不要任何人的陪伴,选择孑然离开。
以为天空飘了雪,这一刻终于能分清,眼前是片名不副实的霾白。
“哦,那就是后天凌晨,”徐宙也说,“东西收拾好了?”
“嗯,都好了。”南烟说。
“——那个,本来明晚没事儿的,今天突然给我打电话,明晚6点多我和宋欢有个酒局……”
“徐宙也,你不用送我了,”南烟轻声打断他。彼此都短暂沉默了一下,“我自己可以的。”
“……”
“……结果怎么样?”
“6周多一些。”
天空似有若无地飘雪。
徐宙也眼前却仿佛有什么熄灭了。
他静了静,平稳地呼出一口气,还是有点失望地说:“那,和上次的结果是一样的吧?”
不是雪。
眼前的所有。
都不是她想要的.
“病人需要同时做心脏搭桥与二尖瓣置换术,大家都知道,在我们国内,二尖瓣这一领域的领军机构就是UNIHEART了。”
“UNIHEART由我们德高望重的晏老于1981年创立于北京——很多人都没见过我们晏老吧。”
“你们去酒局,不喝酒总不好,酒吧要开业,很多要谈的业务,”南烟诚恳地说,替他考虑了周全,“我自己去机场就行。”
“你自己可以?”徐宙也不放心,“一个人?”
“嗯我可以的,你放心吧,”她说,“到了会跟你说一声。”
如此体面。
仿佛他们从未相恋过。
南烟微微抿唇,“……嗯。”
“我还以为可能是我的……”徐宙也自嘲一笑,看副驾驶的她一眼,半开玩笑,“如果是我的,南烟,可能我不会答应分手了,说什么我都会娶你。”
可是不是。
“明晚的飞机?”徐宙也转移话题,又问。
南烟点头:“0点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