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板里夹着昨晚那副画。
还没画完。
柔和瑰丽线条,像是极光。
悬崖边看到极光。
翻过去,背后是用铅笔随意写下行程。他为她改航班那晚他们住在酒店,她趴在桌子对面,在纸上随意描描画画。
怀礼支撑自己起来。
手电跌到侧去,捡起来,闪两下,好在没坏。
他又趔趄步,抓住旁树干勉强站稳。下颌侧传来痛感。好像被划破。
顾不上,他继续向下。
再接近,发现那是她画板。
不是衣服吧。
她不喜欢穿黑色衣服。
至少他没有见过。
“别下去——下面是悬崖!”
“Lance——”
“怎办,”怀郁也着急,颤着嗓音,“要不然叫救援队吧——哎怀礼,你下去干什!!”
风雪如冷刃,怀礼身体向后倾,小心又缓慢。
用脚在这条冗长雪坡上根本无从行走,他依着惯性寸步向下滑,蓦然想到昨天在雪场,她从雪坡上滑下。
张扬飘飞红色头发映着夕阳,俏白脸上满是笑容。
见到她很多好像都是笑容。
和她样。
还说要带她来滑雪。
是他要带她来。
还有个小小落款:给Lance。
他却是那傲慢,那不屑,还对她说,要她自己留下。
这里下去是个很长浅坡,四周灌木丛生,枝叶凋败,施展开张牙舞爪长刺。
怀礼打着手电望下去。
视线微微滞。
“Rita——”
“南烟!”
从北京到莫斯科。
再从莫斯科到圣彼得堡。
是,她是要去圣彼得堡。
她本来就和他不是条路。
他说,他和她起。
他认得。
是她。
用旧,四角磨起毛边。画板背后用白色涂改液写着。
“XZY&NY”
“&”改成朵雏菊模样。
“怀礼!”
靠近再靠近,快接近却控制不住速度,脚跟踩住盘绕处湿滑树枝,他向后趔趄下。
狠狠跌到雪坡上去!
顺着向下滑出段!
“怀礼——”怀郁在上方大声喊。声音明显远许多。
落在他怀中,哭也像是在笑。
她每句话,每个表情,时常让他分不清何时真,何时是假。
昨天却能感受到,她是真开心。
她对着他哭,却是真开心。
下面雪更厚,雪被遮盖,露出角黑色什,像是谁衣角。
怀礼仓皇
“——Rita!”
“Rita!”
“南烟——”
他们声嘶力竭呼喊此起彼伏,回应他们只有风雪呼号,冰冷回音自丛林深处飘荡周旋回来。
还是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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