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画的?”怀礼微微扬眉。
“是啊
南烟突然走不动路了。
一支通体象牙白的画笔,笔身骨感润泽,贴合手掌弧线的流线型,很漂亮,笔端与笔杆接壤处烫着一圈儿黑金色。
是个她没见过的牌子。
标价四位数。
她正定睛瞧,身后蓦然落下一道低沉男声:“喜欢?”
“你不去做别的?”她看着他背影,问。
他应该还有事的吧。
“先陪你去,”他边系衬衫纽扣边回头,“也许正好顺路。”.
顺不顺路南烟不知道,他下午还有什么事她也不知道。
怀礼陪着她去了好几家画材店,买了一堆七七八八的东西,他帮她提了大部分,她又窜到隔壁另一家店去瞧了。
“——不是。”南烟立刻否认。
“这样。”
他淡淡地应。也没多问了。好似她不说,他也不勉强了。
也许并不那么关心。
她又躺下来,靠到他身旁。
云云。好像很想了解她似的。
她在他面前一向谎言居多。
以前觉得游戏场的男女之间半真半假无所谓,不需要真心话。
反正大家都只是玩玩,没必要说那么多。
之前她也不在意他是否在意她这些东西。
南烟嚇得心脏一突,回头见是怀礼。他这么微微俯身下来,和她一齐打量着这支笔,柔和的雪松香气包围住她。
“你好像一直都很喜欢画画,”他拿起来,仔细瞧了瞧,在手里把玩,“你的那副画还在我家里。”
他的五指修长又好看。
也许做手术对他来说也是艺术。
“有机会再给你画一幅?”南烟顺着他的话,笑着问,“上次那个随便画的。”
这家店主打中高端画材,很多进口颜料。其中一个牌子南烟很熟悉,很喜欢的一个女画家说她只用这个牌子的画材。
层层货架看过去,琳琅满目。
怀礼跟着她穿梭,南烟听到他和怀郁打了电话。待会儿好像要见面的。
刚电话响起时她还猜测会不会是别的女人。
她好像没怎么听过他和晏语柔通话。
“你今天说你要去做什么?”他问她。
她这才回过神,又立刻从床上坐起,猛然想起来了,“——要去买画具。”
怀礼看她这番举动,鼻息轻动,只是笑,“你不会忘了吧。”
“真的……差点。”
他捻灭了手里的烟,起身穿衣服,“那走吧。”
他现在问起她,她却不知该怎么说了,要说真话还是假话呢。
南烟动了动唇,还未说话,怀礼就抬起手,指腹温柔的摩.挲了下她唇角。他这么凝视她时,表情十分温柔。
她的口红在方才一番激.情之下化为了斑驳。
化为乌有了。
他看着她,若有所思,“是你认识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