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迈进门槛,深深蹲个安,“督主。”
他点点头,眼神疏离,“都想清楚?打算留在他身边?”
彤云道是
这些都有法子缓解,请皇上宽怀。”他歪脖儿思量下,“臣向注重船务,水师检阅也都由臣来主持,若是皇上信不及谈谨,臣愿为主分忧,从旁协助谈大人。两兵交战,半刻也耽搁不得,倘或海上遇着难题,再发陈条回京等内阁拟票拟、等司礼监批红,错过最佳时机,说不定就功亏篑。臣随军出征,能替主子做主地方当机立断,对出征将领来说也是颗定心丸,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皇帝犹豫起来,打仗毕竟不是好玩,他愿意随军,对朝廷来说当然再好没有。可他执掌司礼监,批红上缺他,偌大摊子谁来接手?
他抚抚下巴,新生胡髭有点扎手,“两头都缺不得厂臣,若能把人劈为二倒好。”
肖铎愈发呵下腰去,“臣为朝廷呕心沥血,细较之下还是战事更为要紧。批红上有闫荪琅和杨承嗣,都是办事稳妥牢靠人,差事交到他们手上,准误不。这仗,料着打下来不过三四个月光景,届时凯旋而归,臣也算实打实地为主子立大功。”
皇帝其实是很善解人意,他知道音楼死,肖铎便有点自,bao自弃。京城是个伤心地,出去散散有好处,何况他走,彤云留在西海子,时候长不还给他,想必他也没什说法。本来就是赏出去,家产尚且能抄没呢,何况人!
皇帝应准,长叹声道:“朕伤情颇深,好些事都没劲儿操持,厂臣是中流砥柱,替朕分忧,朕心里有数。攻打大小琉球切事宜都由你经办,朕这里概不过问。”说着阖上眼皮,“朕要跟国师设坛,你去吧!”
肖铎要办事都办到,心满意足地揖手,却行退出太素殿。
雨淅淅沥沥地下,小太监打伞上前接应他,他摆摆手叫退,自己佯佯在雨中踱步。河之隔是恢弘紫禁城,那样大座城池,不知束缚多少人灵魂。他和音楼是幸运,水师早就已经待命,稍作整顿便可离开。离开,这辈子都不回来,富贵荣华再好,也抵不上她在他身边。
他沉得住气,音楼被云尉接走后他没有再见过她,皇帝不是没脑子人,他也懂得使心眼。角楼大火没来由,盯着他,也许能发掘出真相来。可是他忘他是干什吃,有人监视,他会察觉不到?横竖音楼很安全,他心里有底。早就习惯分离,坚持两个月,有盼头,日子并不显得难捱。
他照旧回司礼监,样样把事情交代下去,都安排妥当,抬头见彤云到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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