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长叹口气,用力握紧他手,“主子这份心田,碾碎也报答不您。”
“别混说。”皇帝替她拂开额上碎发,“心境儿开阔什都好,往高
她八钱,自己落二钱,她还觉得钱讨回去很高兴……那时候您哪儿去?现在遇着个爷们儿就傻眼?他不就是比别人长得俊点儿、荷包里钱多点儿嘛,有什不得!他不见咱们,咱们自己好好,乐呵给他瞧,叫他难受去吧!”
音楼深吸口气说对,“不和他多纠缠,对他有好处。上回老君堂没下船是大仁大义,否则这会儿他正疲于应对朝廷呢!他不念着好就算,他还怨……”她歪着嘴咧,“多情女子负心汉就是这回事儿,是吧?”
“没错儿!”彤云点头如捣蒜,“咱们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他想不明白是他事,咱们都撂下手不管。可是主子,那天过后您就直称病,皇上来过几回都没能把您怎样,觉得直推诿是不成,您装病不能装辈子,下回要翻牌子怎办?头趟他烂醉还能替您,他要是清醒着,这种儿可不能再干。”
音楼说:“没有下回,这躲着不是长久方儿,该收收心过正经日子。先帝小才人,当今圣上端妃,就是个做宫人命。你放心,侍寝前使尽浑身解数讨好皇上,把上回套路改改,就说是他喝醉酒强幸你,咱们讹他回,请他给你个交代。只要你晋位,心里块大石头就放下,往后没男人什事儿,咱们就快快活活在哕鸾宫做伴吧!”
说得眉飞色舞,像真似,其实她心里总还有牵挂。这事过后大病场,到底上回毒没清干净,加上伤透心,果然躺下又是七八天,发烧说胡话,把彤云急得团团转。
皇帝是好,他连着几天来哕鸾宫探视,后来见情况不妙,索性留下不走。批红和朝里陈条上奏都暂缓,耽搁两天不成就,终于松口让肖铎暂管,自己门心思照料起病人来。
这是无心插柳,肖铎不愿意见她,可是架不住皇帝在,他要回禀政务,还是得踏进哕鸾宫。
彤云端着药进来时候,他正站在殿里候旨。就隔着道竹帘,看不见里面光景,但是听得见说话声音。
“主子直在这儿?”她声气很弱,甚至不及在南京时候。喘两口推他,“有跟前人伺候,您远远看眼就忙您去吧!好阵儿坏阵儿,不知道要拖累到什时候。您这看顾着,罪过太大。”
皇帝说,“你别言声,好好养着。不就是受惊吓,朕是九五至尊,比那些菩萨管用。你害怕就搂着朕,朕给你挡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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