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驾临,臣惶恐之至。臣对主子片丹心,就算别人欺谤,主子听信谗言对起疑,依旧恪尽职守为主子效力。主子今儿说这番话,还是信不及臣,臣再辩解也是枉然。但请皇上思量,臣若是有欺君心思,断不会狂奔几昼夜从南京赶回来。”言罢幽幽长叹,“说千道万,都怪臣这身子骨不争气,不过既然主子来,就算把臣打成钉儿,臣也会竭尽全力还主子个太平。”
皇帝大大松口气,本以为他少不得打蛇随棍上,没曾想这容易就松口,顿时觉得自己先前种种猜测和做法都有些不够光明磊落。他坐在榻沿上拍拍肖铎肩头,“厂臣这说,朕心甚慰!不单是朕,连宫里太后老佛爷也心信任你。朕原本设立西厂,是不忍你太过劳累,想让西厂替你分分忧,你肩上胆子能轻些。谁知于尊那没用东西,个狐妖案折腾两三个月,点头绪都没有,最后还是要靠你东厂来解决。眼看中秋将至,太后是菩萨心肠,不忍百姓提心吊胆过节。朕盼你中秋之前能把案犯绳之以法,朕在母后跟前也好有个交代。”
西厂三个月破不案子要求东厂半个月内办妥,如果不尽如人意,到时东厂口碑恐怕连西厂都不如。皇帝自有皇帝打算,轻飘飘地嘱咐完站起身,临要走想起什来,回过头道:“端妃从守陵开始就得你照顾,总算囫囵个儿回到朕身边。月头上朕重新册封她,那些言官谏言概叫朕打回,朕是堂堂天子,喜欢个女人还要被他们指手画脚,当朕是面团捏成?横竖你替朕做这些,朕都记在心里。等狐妖案有结果,届时再并封赏。”
肖铎脸上波澜不惊,挣扎着下榻伏在青砖地上磕头,“谢皇上恩典,微臣恭送皇上。”
皇帝走,脚步声杳杳出院子。曹春盎送完驾爬起来看,他干爹长跪在那里起不身,忙上去搀扶,低声道:“干爹不叫往前传话,儿子和档头们也没敢回禀……老祖宗月头上侍寝,皇上第二天就下令宗人府造册。皇后颁懿旨,端太妃晋位端妃,还养在哕鸾宫,说是照应娘娘身子不好,宜静养不宜搬动……”
“掌嘴!”他没说完肖铎就断喝,“吩咐话你全忘?说不让再探她消息,谁要你多嘴?”
曹春盎愣下,没辙,啪啪左右开弓扇自己耳刮子,边扇边道:“叫你没成色,干爹跟前乱嚼舌头!娘娘事和干爹不相干,说多少遍还记不住……扇你大嘴……叫你再舌头痒痒!”
当然扇也是雷声大雨点小,边说边看他干爹脸色,他老人家神色倒是没什大起伏,回到书案前把笔帖收起来,长而洁白手指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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