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口气,“只是想踏实睡个午觉,有你在,觉得安心。”
他话牵起她心里最柔软部分,因为深爱,更能体会他不易。她壮起胆在他肩头拍拍,“那就守着你,你好好睡吧!”
“其实有些话,不知道从何说起。”他轻轻道,哀怨地顿下,“你讨厌和有肢体上接触?”
音楼想起那晚船上点点滴滴,从来没有感到丝厌恶。闭眼回味,简直称得上喜欢……她掖掖发红脸,窘迫地说不会。
“那搂你下好?”他眨眨眼,长长
她腿短还是榻太高?位置估算错,张脸居然笔直撞在她小腹上。
她惊呼声“你这登徒子”,劈头就是下子,打得还不轻,打掉他攒米珠发带。她呆住,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动手,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怎收拾她。
她骇然看他,他捂着后脑勺慢慢抬起头来,眼神冷冽,表情满蓄风雷。她吓得退后步,料想他免不跃而起如数奉还,谁知竟没有,单嘟囔句“有点香”,自己往罗汉榻内侧挪挪,把迎枕腾出半来,“躺下。”
音楼张口结舌,有点香?这个混账!她飞红脸,他却歪着身子朦朦看她,又扮出脸巧笑来,缎子样长发蜿蜒流淌在枕上,益发显出妖娆美。只是这美里有警告意味,乜着眼,欠着嘴角,就那看着她,不再说话。
这记不是白打,她要是不照着办,天晓得会遇上什样惩罚!这人也真怪,非要起躺着干什?她延捱下,“你热?给你打扇子好不好?”
想想,慢吞吞道:“躺下扇也样。”
她没办法,迟疑着坐在榻沿,心里跳得震雷。虽然知道他不会拿她怎样,终归还是有些忌惮。在甲板上露天躺着,玩是诗意和狂放,屋子里同榻而性质就变,怎不叫人难堪。
他见她还磨蹭,终于忍不住,勾手把她放倒,夯土似使劲把她压实,“很难?同躺在起很难?因为是太监,你心里到底瞧不起是不是?”
她慌忙否认,“没有这样事,怎会瞧不起你?”她明明把他当成男人,这才会感到为难,谁知竟让他误会。她侧过身看他,他脸上神色不好,她摇摇他胳膊道,“你别生气,要是因为刚才挨打不痛快,那你就打回去,成吗?”
他抿着唇仰天躺下来,不再理睬她,待她好话说箩筐,半天才慢慢回暖。转身打量她,两个人面对面躺着,相聚不过两尺来宽,可以看清她额角细碎绒发。这年轻女孩子、这鲜焕生命,每处都经得起推敲,就是办事太鲁莽点,他后脑勺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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