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桀骜毛病发作起来谁也不能奈何他,横竖爱怎整治人随他高兴吧,她越是帮衬着那位公子,他越是有意寻衅。莫非是嫉妒?她悄悄地想,因为她提过人家几次,他心里就不痛快?这是满腹苦涩里突然飘来股甜,音楼心下慌,怕他瞧出来,忙起身把槛窗推开道缝,想想回头问他,“你做什不让住在家里?你说自有道理,是什道理?”
他说:“没什道理,就是不让你留在那王八窝里,回头趁不备真把你送走,那还得!”
她听又是喜,这说来他都盘算好吧!她立在榻尾试探道:“那你是真打算送程?”
他睁眼瞅她,然后又把眼皮阖上,喃喃道:“个太妃,送到南苑王府做妾,你当傻?你受那些罪,最后得益是谁?那位步家大小姐不露面,天时地利都占足。她要是有担当,也不会任由他们算计你。你爹不是偏疼她,就要让她颜面扫地,给你出这口恶气……窝除你都不是好东西,等着个个收拾干净,你要是不解气,抬起脚就能把他们踩进泥里去。”
音楼先前难过坏,如今光听他开导也解半气。见他睡眼惺忪,全没在步府上狡诈*猾,知道他是
榻上,调整几回都不太称意,人也渐渐滑下去,枕着隐囊呓道,“借娘娘地头,容躺会子。昨儿夜鱼龙舞,真把人累得半死。”
音楼瞧他眼,“你就不知道推辞?”
他唔声,闭上眼睛道:“难得高兴!你猜昨儿去哪家?”见她摇头,扬眉道,“去酩酊楼,还点连城公子名牌。”
音楼想起彤云话来,怯怯问他,“见之后呢?你都干什?”
他把手端端正正扣在肚子上,嘴角含着笑,洋洋得意,“没干什,就是让他在帘子外弹夜琴。不发话不许停,估摸着今儿是没法接客,腿也粗手也肿,看他还怎卖弄!”
音楼很难理解他所作所为,人家又没得罪他,为什要下死劲难为人呢!大概还是源于自卑,太监看见齐全人,心里难免不平衡。正正经经人都被他称作臭人,那酒坊小倌更不必说。臭人样不缺,自己香喷喷却少块,所以他寻人家晦气,别人难受他就高兴。
音楼不好说什,委婉道:“其实你可以让他唱个小曲儿,连城公子嗓子好,能反串。”
他立刻满脸不屑,“唱曲儿?这主意倒不赖,那下回就让他唱夜。”
她被他回个倒噎气,“不唱曲儿,行令也成啊!”
“行令?把这样人叫到跟前来,大眼对小眼地坐着?”他鄙夷地撇嘴,“他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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