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陵回来路上也是笔带过,便问他,“肖丞是你弟弟?”
他沉默下方道:“是哥哥。”
“不在?”她探手蘸水,觑他脸色,“是得病?”
他说不是,“这人吃人世道,病死倒算好。他受人欺负挨打,面上看不出伤,回去躺在床上,半夜里就死。只剩那个亲人,也丢下撒手去,你不知道多恨那个打死他人!后来宫里当值,坚持不住就想起他,不管受多大委屈都能挺腰子扛着。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让坐上掌印位置,仇人落到手上那天起,东厂十八样酷刑轮番让他尝个遍。恨他多久,就要让他受多久罪。死得痛快便宜他,每天割他块肉,插上香供奉肖丞,最后没处下刀他才咽气。尸首扔在外头喂野狗,就那看着,直到最后块骨头进狗肚子,才觉得这些年怒气得到疏解……”
音楼听着,手上动作早停下,捂着嘴说:“八成也发痧,恶心得不成话!”
他知道她在影射他残忍,他不在乎别人看法,不杀人就被杀,这是亘古不变道理。闺阁女子不能理解,因为她们只看到春华秋实,花绷上永远绣着花开锦绣,懂得什是真正悲苦?
他接过她手里铜钱打岔戏谑,“那正好,臣来服侍您。”
她往后退步,摆手不迭:“不必,有彤云,让她伺候就行。厂臣这里也差不多,那这就回去收拾东西,有话咱们上船再聊。”
她落荒而逃,他站在榻前目送她。她上中路,走出去好远还能感觉到他视线相随,回头看眼,他白衣飘飘恍如谪仙。刚才那些话像中途打个盹儿,怎都和他这个人联系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云端漫步zhyi扔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2-0617: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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