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楼脸上红,她知道自己作威作福底细被戳穿,让人家调侃两句是活该。但他这撩拨人可不厚道,什胖啊瘦,忘自己是太监?还是像彤云说那样,净茬没收拾干净,那地方顺风长,它又茂盛起来?
既然都说管饱,十有八/九是来接她,不过存心摆上道罢。她笑得很含蓄,“那往后就有赖厂臣。”
他扬眉揖手,“寒舍没别样拿得出手,就是厨子好。当初选进府时候打听过,据说是江浙人,做菜也定合娘娘胃口。”又偏过脸吩咐彤云,“你去给娘娘收拾细软,车已经在大宫门上等着。”
她们穷得叮当响,细软是没什,不过有几件换洗衣裳要打包带走。彤云响亮地嗳声,撒腿就跑。
高从在边上愣神,“督主这是来接娘娘?”
其实也是造化。他叹口气,对别人来说也许可行,他这里却难撂手。有句大白话,叫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既然只脚迈进来,再想全身而退是不能够。
高从边引他下七拱桥边觑他脸色,“先头大约是奴婢猜错,那今儿督主驾临是有旁差遣?”
他唔声,“没猜错,确实是为端太妃事来。”
才说完就看见铜炉鼎边上站个人,穿麻裙对襟衣,落日余晖从背后照过来,脸孔背着光,身型轮廓却有种娇脆美。离得远,并不确定是否对上视线,然而有种异样感觉激灵灵滑过心头,像老熟人,真如她说那样交情很深似。
她快步赶上来,笑靥如花,“肖厂臣,你来?”
他嗯声,“接她到府上……怎?不成?”
谁敢说不成?只要他愿意,泰陵里全接走也没人敢置喙。看来对食名号是坐实,督主就是督主啊,果然和别人不同。别人带出宫还得偷偷摸摸,他倒好,正大光明接到府上过日子去。不过也得留神别被
他低头看她,带着平常贯神情,既近且远地微笑,“娘娘是在等微臣?”
确在等,不过不大好意思直接承认罢。她打着哈哈转过头看风景,“没有,和彤云天天傍晚会出来溜达,消消食嘛!正巧遇见您,过来和您打个招呼。”
他认真想想,“是吃得太多,所以要消食?”
音楼噎下,看彤云,她也被雷劈似。看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在尚膳监横行两天,这事被状告到肖厂公跟前去。
正在她憋得脸红脖子粗时候他倒又笑,“不过吃得多好,喜欢胖些女人,胖些看着有精气神。瘦得麻杆样,身骨头炖汤都没油花儿,也没意思。”他舔唇看她,“娘娘不是和臣交好,臣不嫌你胃口大,臣这里管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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