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楼被他唬住,当真不敢再出声,只是可怜巴巴看着他,“肖厂臣,你不会走远吧?是不是得候着殿下出来,再送殿下往谨身殿去?”
肖铎看得出来,她眼下是拿他当救命稻草,就因为他是太监,不能把她怎样?真是怪事,人人对他避
是天足。大脚好,脚大江山稳,比起那种脆弱畸形美,还是不受束缚本来面目更可人。
音楼挖空心思回忆,实在想不出什时候和福王打过交道。抬眼看肖铎,他正好整以暇打量她脚,这才想到把裙裾放下来。她难堪地咳嗽声,“不认识福王殿下,别不是救错人吧!”
“错不,娘娘不认得福王,福王认得娘娘就够。”他背着手往窗外看,宫门虚掩着,门闩斜斜搭在边,两盏宫灯高挑,照亮门禁下不大片空地。他回过身道,“就算没有交集,娘娘也应该听说过殿下。代宗皇帝子嗣单薄,膝下只有大行皇帝和福王两位。如今皇上宾天,接下来有机会继承大宝,不外乎殿下和荣王。”他言罢笑,“这些话原不该和娘娘说,只不过有今儿这件事,就像坐在条船上,臣便不同娘娘见外。回头福王殿下来瞧娘娘,其中缘故点娘娘就知道。臣意思是,既然有幸和娘娘结缘,那日后臣当竭尽全力扶持娘娘,也请娘娘在殿下面前替臣周全。历来后宫如朝堂,齐心协力同荣同辱,才是长久方儿。”
音楼被他说得头雾水,她得谥号晋太妃,死罪可免,却要上泰陵守陵,后宫之中尔虞诈和她似乎没多大关系。再说那位福王,她连见都没见过,哪里在他跟前说得上话!
她觉得这位肖厂公太瞧得起她,刚想给自己找点退路,门外小太监隔着门帘通传:“回督主,殿下过百子门,正往二所殿来。”
肖铎对脸惶骇端太妃满作揖,“殿下夜访娘娘,请娘娘迎驾。”
音楼简直摸不着头脑,现在已经过子时,什事不能明儿办,哪里有半夜访人道理!肖铎来也罢,那位福王不是货真价实男人吗?她是元贞皇帝宫眷,宫眷见外男不合规矩。现在真是群龙无首,宫廷之中禁令也行不通。
他却行往外退,音楼追两步,“肖厂臣,天儿这晚,福王殿下这会子来……”
他笑笑,“来便来,早晚要见。娘娘放宽心,殿下很和气,好好侍候着,将来必不会慢待娘娘。”
她忐忑不安,到门外左右观望,哑着嗓子叫彤云,他抬手阻止,“娘娘噤声儿,殿下就是来瞧娘娘眼,有些体己话要说。边上杵着个不相干人,殿下有所顾忌,心里不痛快,反而对娘娘身边人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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