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阉人。”傅元青道,“个奴婢。”
“不准你这说。他们骂你还不够,自己还骂自己?!”浦颖斥责他。
太阳升起。
华盖殿屋顶片金光。
更映衬着他们所在之处阴影湿暗。
金镣铐带着纤细锁链,铐在他手腕之间。
浦颖脸色顿时变:“刚才你在案几前为陛下秉笔,就带着这个?!”
“是……怕发出声音,写得有些艰难。”傅元青道。
“宫外盛传你失势,这到底是是怎回事?!”浦颖质问。
“…………现在住永寿宫。”傅元青说,“手里那些权柄都给半安,现在无事身轻。不过你放心,朝中之事,曹半安与方泾都是极为忠诚正直之人,也都会帮衬你,不怕——”
“他们骂,不在乎。因为没有做过……可……”傅元青声音低下来,“这不是自轻自贱,说都是实情……”
“就算熬过这劫,你若不是曾经友人,你可允这般人与皇帝比肩携手?”他问。
浦颖语塞。
“更何况,先帝托孤,委以顾命重任。就算没有这层关系,他亦是故人之子,、竟——”傅元青轻轻咳嗽声,“以卑微之躯,却得陛下荣宠。静闲,应身死谢罪,可贪念自心起,便做不到。你、你不要骂他……寡廉鲜耻、禽兽不如人……其实是。”
“你说什?你住哪里?!你再说次。”浦颖难以置信。
“……永寿宫。”傅元青又道。
浦颖气红眼:“朝中都辱骂皇帝是个寡廉鲜耻数典忘祖之人。看他连畜生都不如!你陪伴他十三年,他让你住永寿宫,还用这种东西折辱你?他比他老子还不是个东西!”
“你不要这样说。”傅元青道,笑笑,“他做好多事,无法与你叙述。只是知道他是真心喜爱。静闲,个天子,将真心交付给这样人。你能想象吗?”
浦颖声音哑,道:“什叫你这样人。你哪里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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