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回宫,到现在也四五日。
陛下不曾召见他。
太庙上值名单里,也没排他值。
开始心
傅元青缓缓皱眉:“以陛下性格,必定震怒。”
“何止是震怒啊。”刘玖抖着声音说,“主子爷说,你们说太后徽号不匹配先帝谥号,那朕就为先帝减号。”
“什?”傅元青怔。
“是真。”方泾接话过去,“下朝,在去太庙时候,陛下已经怒不可遏,说荧惑入斗、洪灾将到,都是先帝德不配位,不但要为先帝减号,还要把先帝牌位从太庙里请走。”
刘玖哭:“怎办啊,老祖宗,主子爷这是冒犯神庙皇考,是忤逆祖宗大不敬罪。这是咱们这些主子身边儿人死罪。回头被外臣顿口诛笔伐,人就要被杖毙啊。这朝太难上,不去,再也不去!”
下在流血。这位御马监掌印从未有过狼狈。
傅元青扶他坐下,刘玖才回神,把抓着傅元青手腕,就哭道:“求求老祖宗救小命。小感念您恩德,未来做牛做马回报。”
“不急。”傅元青让方泾去倒茶,对刘玖说,“刘厂公喝这碗水。”
刘玖将前日冷茶口喝光,这才有几分镇定,他苦笑道:“这、这上朝议政苦差事,奴婢担当不来,担当不来。求老祖宗拿回去吧。”
“刘厂公何出此言?”
刘玖在这边哭着。
季茹从外面端新烧好茶进来。
递碗给傅元青,季茹问:“老祖宗,烫不烫,要加冰吗?立夏从冰窖里拿些冰出来,在配房里捂着。”
傅元青摇摇头。
茶是滚烫,只是如今他身体渐渐虚弱,焐着手也只觉得有些暖意。
刘玖叹口气:“就立夏后几日。河南布政司递六百里加急。加急奏疏里说,自四月底起,顺天府境内连续二十多日阴雨连绵,雨水大作。周遭如洞庭湖、鄱阳湖、太湖等水位,bao涨,有决堤淹田之险,加急上报。望朝廷早做筹备【注1】。本来只需要御笔朱批后,各衙门便按部赈灾便可。可不知道什有心人士鼓动,前几日便有堆奏折自内阁入养心殿,会极门那边儿奏本是曹秉笔管,想来也是极多。”
“都说些什?”
“老祖宗应该猜得到。”刘玖道,“说皇帝不孝,不肯为太后增上徽号,这就是老天对皇帝不孝惩罚。”
傅元青思索下:“陛下如今只要御门听政后,便去太庙供奉祖宗牌位,斋戒自省,应不会理会才对。”
“是啊!”刘玖道,“主子爷不理会,可是外臣们不知道怎,不依不饶,今儿主子爷御门听政时候,又有不少*员请奏皇帝为太后增徽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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