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青有罪。”他道。
太后笑道:“听说前些日子,刘玖惹陛下不高兴,傅掌印就赏刘玖篾十下。可有此事?”
“有此事。”
“如此,哀家也罚你篾十下,就罚你做功倦怠……如何?”太后问他。
以篾罚刑。
她声音带着少女独有清脆甜糯,其中又有几分独立鹤行高冷,声音婉转悠扬,别有韵味。待她唱罢,随手便拿起傅元青托盘中那杯已冷茶水,饮而尽。
权悠愣下:“你——”
庚琴捏着杯子,这才似乎有些清醒:“啊,刚才唱入神,时忘是权小姐茶,小门小户出来,教养不足,失礼数。请小姐见谅。”
权悠脸色已沉,想要发难。
傅元青已缓缓直起身子,将托盘放下,对权悠道:“小姐,不用等,陛下不会来。”
:“是,奴婢若让老祖宗受损伤,便自行提头喂狗。”
*
仁寿宫正殿内,远处庚琴不知道何时走过来,越过傅元青,对太后蹲福道:“太后,小女刚阅亲蚕祭祀诸事,其中事想恭询。”
太后道:“请讲。”
“按照祖宗规矩,祭先蚕神于三月,择吉而行。祭祀诸位,节后,于先蚕坛祭祀西陵大神,行六肃、三跪、三拜之礼。后由皇后及诸位贵妃躬桑。若无皇后则太后代行之。”
其实是极轻微,打完屁股红肿,不碍着接下来做工。
宫中人,巴不得如此。
以篾抽臀,声音劈啪作响,便是几个宫殿外都能听见声音。
上次惩罚刘玖,以篾替仗,是救刘玖命。如今这会儿,太后让他也受篾十下,则是赤裸裸羞
权悠便顿时被他转移注意力:“傅掌印说什?”
傅元青抱拳躬身道:“太后,权小姐,诸位小姐们。诸位在此盛装打扮,便是想热闹着引陛下过来见面,待入宫时,陛下也能有个印象。”
傅元青抬头看太后:“最好是有哪位小姐入陛下眼,也省去入宫后那些你来往。”
太后本云淡风轻面色也有些微沉,可傅元青又道:“太后苦心,奴婢省得。只是……这里都是外命妇及女眷,陛下终究是男子,不方便来此间。”
太后自上而下瞥他眼,淡淡道:“掌印端碗水都这般无力。无怪乎最近宫中奴婢行状无度,原来是自上而下都倦怠。”
太后点头:“确实如此。琴儿还要问什?”
庚琴道:“躬桑时须唱采桑歌。小女不善吟唱,怕到时候出丑。刚练练,想请太后指点。”
太后笑:“你倒是有心,唱来听听吧。”
“是。”庚琴清清嗓子,吟唱起短歌。
——日高高,蚕蠕蠕。蚕能衣被天下,不遑自保其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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