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青双手掖袖,对浦颖道:“是今日刘玖送奏疏过来,已瞧见你申请丁忧三年为浦夫子戴孝折子。”
“为祖父母守孝,乃是礼仪中事。自请丁忧,应是情理之中。”浦颖说,“今日也得批红回复,说不允丁忧。”
傅元青点点头:“臣下丁忧,陛下爱惜良才,按惯例,这样折子也应退回。般要三请丁忧而准,乃是情理之中。这才符合人伦、也符合君臣之道。”
“是啊……”浦颖感慨道,“只是这样来,就要离开朝野。父亲已经带着家翁棺椁启程回乡,待这边事毕,陛下允许后,就也回去。再见怕是得二十几个月后。怎?这中间有什不符合规矩地方吗?”
“不,大人进退得宜,孝心拳拳,天下人皆知。只是……”傅元青犹豫下,“静闲若信。想请你第三次陈情丁忧时,不要递折子到内阁。而是直接递奏本给陛下。”
傅元青有些无奈,最后叹口气:“浦静闲,你这些年来朝会时骂、下朝会骂,凡事都与对着干。难听话有箩筐……要原谅你,哪里那容易。”
“那要如何才行?”浦颖惭愧问。
“你便自罚三杯吧。”傅元青道,他对陈景道:“你让方泾把酒菜上来,浦大人愿意在东厂吃饭。”
*
酒是烈酒。
硬要去叩首。
“浦大人……”
“兰芝,你让给你磕头赔罪。”
“浦大人,不可。”
“兰芝,你让……”
“越过内阁和刘玖?”浦颖问。
“这奏本入司礼监直接呈报陛下,陛下必定慰留浦大人。如此,假挽留就成真夺情。大人便不用丁忧三年。可上朝戴孝议事。”
浦颖
酒上来,还未等傅元青劝阻,浦颖便已自罚三碗,他喝下酒去面色如常,问傅元青:“起喝。”
“你是吏部尚书,只是宫人……”傅元青坐在对面,摇摇头:“能与你这般平坐畅聊,已经是做梦样。同饮便算。”
浦颖端着碗怔,放下来道:“你还执着于这身份。”
“也不是。”傅元青又帮他倒碗,“更怕醉酒误事。”
“所以你今日让来东厂,是有事找?”浦颖问他。
“浦敏欣!浦静闲!”
旧日称呼冲口而出,两个人都愣愣,抬眼看去,对方面容还依旧熟悉。这声呼唤似乎连接久远昨日,可岁月流逝,蹉跎中眼神里都有沧桑。
那些似曾相识欢喜,又都被冲淡。
傅元青跪坐在浦颖面前,道:“浦大人……真不用如此抱愧。”
“你、你若肯原谅,就叫声静闲。”浦颖结结巴巴道,“便让知道,你肯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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