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日刘厂公在御马监,奴婢这就安排掌刑太监过去。”方泾应道。
任谁知道飞扬跋扈刘玖这会儿失圣恩,都要拍手称快。
可傅元青并不觉得愉快。
他与刘玖唯区别,就是现在少帝还有仰仗他地方,待半年后,他只会比刘玖更惨,碎尸万段。
少帝又问:“阿父今日辛苦,可曾用膳?”
方泾引他出门,却不走:“干爹,等会儿凳杌吧。今日您在浦府摔盆事儿,宫内已经知道,您跪地久,膝盖肯定痛。便别操劳走路。”
傅元青不疑有他,稍等会儿,凳杌便被抬过来。
并不曾耽搁多久,便朝养心殿方向而去。
*
养心殿遮阳帐挂起来,他进去时候,少帝靠在东暖阁软榻上正在读书,待通报进去,少帝眼神便直盯在他身上。
傅元青回来后,在值房更衣。
听见门响声,开始未曾留意,他换好整洁贴里,又套上内官服,系着腰间革带往外走时对陈景道:“现在去养心殿复命,半个时辰便归。会儿午膳要吃什,你可想好,让司礼监下面厨子多做些。”
无人应答。
“陈景?”
傅元青抬头看着空荡荡院落,怔怔。
“已在宫外和北镇抚司差役们起用早饭。”
“那就是没进午膳。”少帝道,“方泾。”
方泾机灵,躬身问:“主子,午膳在何处用?”
“在此间吧。”少帝道,他看傅元
高深莫测。
傅元青将浦府事情细细说次,少帝“嗯”声,“东厂这边方泾已经递密报过来。大体朕已知晓。那遮天蔽日诗是从州峰书院被授意传出来。州峰书院在外西厂地界内,原本应该有所照顾。可刘玖这边连个字都没有提及,他以为他如此维护那些士林学子,便能成为其中份子吗?阿父说怎办?”
刘玖分明是少帝身边红人,又是御马监掌印,代行批红之权……怎忽然询问起自己如何惩治刘玖?
傅元青更加困惑起来,迟疑道:“刘玖有失职之责,可罚篾十下。”
“要朕说,这种吃里扒外狗东西,就应该杖个三五十,打死算。”少帝笑,“还是阿父心肠软。方泾,便按照你们老祖宗意思办。”
“陈景。人呢?”
书房、寝室里都没有人。
傅元青攒眉,意识到陈景不在院落中,又响起刚才那声门框响……大约是出去?
还未曾他细细琢磨,方泾已经从北边过来,推门而入道:“干爹,您回来?陛下问询,让您速去养心殿回话。”
“好。”说话间,他已将司礼监掌印牙牌挂在革带上,“现在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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