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杰在梦里描绘他轮廓,年轻梁逢拥有自己熟悉清澈眼神……
这些年以来,即便是生活不曾厚待于他,他却没有变过。
*
起来时候,太阳西斜,微风吹过,枯黄叶子落在结薄冰湖面上。
有种异常不真切感觉。
他恶狠狠道:“滚远点。”
转身就走。
梁逢没有追来,在阳光下看着他跌跌撞撞地穿过操场,消失在另外头。
沉淀在过往尘埃中回忆被翻起来,回到脑海。
漫长岁月早就把它们遗忘。
“不用。”梦里自己挣扎下,推开梁逢。
梁逢愣下:“那几个学生是哪个班?他们为什打你。”
“不用你管。”
“怎能不管。这是校园,bao力。你叫什?和自己班老师反映过没有?”梁逢又问,“不要逞强,有些矛盾应该交给老师来解决。”
“说有用吗?学校会为有人说几句难听话,就让他们闭嘴吗?不痛不痒,忍忍就算。毕竟没有闹出大事,校长也好你们也好,谁在乎这个。只要学生们能老老实实毕业别耽你们发奖金评职称就好。”他说。
裴文杰午睡睡得并不算安宁,翻来覆去几次,陷入梦境。
“同学,你没事吧?”梁逢面容出现在自己视线里。
他想起来。
这是许久前那个梦延续。
那个夏日下午,梁逢帮助自己,把那些校园霸凌学生赶走。
裴文杰呆坐片刻,听见敲门声,他下床打开门,就见梁逢已经穿好
那些惨烈事情,不值得反复重复。
于是连带着这份珍贵记忆,也被毫不怜惜地抛弃。
这些年,梁逢变很多。
这不怪他。
穿过岁月,此时裴文杰看着彼时还曾稚嫩又坚韧梁逢,那时候命运还不曾磨光他棱角,他还有着年轻人冲动和勇气。
“你——你这位同学思想怎这偏激。”梁逢说。“和奖金职称有什关系。”
“那你说你为什要阻拦他们揍。为什啊?”
“因为是老师!”梁逢声音大点,“没有为什!因为是人民教师!听懂吗!这就是该做事!”
梁逢话掷地有声。
梦中自己,血液还在落下,落进眼眶,糊住视线,也阻隔真切关心。
他知道自己在做梦。
这个梦境无比清晰。
年轻梁逢证把他从湿漉漉血与水洼中搀扶起来,他穿着白色短袖衬衫,却丝毫不在乎污渍弄脏他衣服。
梁逢看着他问:“伤得有点厉害,额头上那个口子太大。送你去校医室。”
裴文杰在梦里看着他搀扶自己往校医室路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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