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玉凤点头：“不如让少川随您同去……”
赵渊犹豫
下，正要开口，账外便有个侍卫走进几步，跪地抱拳道：“属下愿随王爷前往。”
众人定睛去看。
是段宝斋。
他单膝跪地看向赵渊，又抱拳对众人道：“诸位将军，
段宝斋自知负罪之身，却已幡然醒悟，对着皇天后土发誓绝不背叛王爷。如今亦求王爷及诸位将军，许戴罪立功，护送凝善道长去蜀中！”
萧绛安静片刻道：“正是。”
“既然如此，便不要惊动众人，只说身体抱恙，在中军不露面，决战之刃让少川假扮监军便足够。”赵渊说，“这般，就可以带着谢太初赶往蜀中，而军拿下徐州后，巩固城池，休养生息，待两个月后归来，在入冬之前拿下顺天府。”
他抬头看去：“诸位可有异议？”
帐内安静。
他又问：“可有异议？”
“殿下……”
“要救他。”赵渊笃定，回头对帐内诸人道，“他要救万人，亦要救万人。他为天下人救数次，亦为他救天下人。如今……他危在旦夕，要救他。”
救人。
救这人。
为自己，救这人。为天下，救这人。
城破
那日。”
赵渊愣愣。
泪水从他眼中溢出，从脸颊上滑落。
“他、他怎
呢……怎能……不告诉？”他哽咽问。
“因道长心怀天下。”
他如今消瘦安静，与之前已大不同。被挖掉左眼盖在遮目下，唯右眼，则在夜色映衬中，闪烁着坚毅目光。
让人无端信服。
“好。”赵渊走上前
阚玉凤抱拳躬身：“臣无。”
剩下几人叹息声：“臣等无。”
“……王爷，若留在这里假扮您，谁陪您去蜀中啊？”陶少川问。
“自己带谢太初去，只需只百人骑兵队伍，知晓人越少越好。”
“无得力干将随侍左右，不放心。”陶少川嚷嚷。
这是他赵渊慈悲，亦是他道。
他从未有过这般坚定。
“可军——”
“谢太初所出之计谋，并非要定在中军才能实施。”赵渊道，“与贺君傍晚时分已经数次推演布阵，便是不在军中，实施起来，亦有七成胜算。”
众人看萧绛：“当真如此？”
时间帐内安静下来。
赵渊恍惚走到帐外，天空中群星闪耀，银河在薄纱般云层中若隐若现，它恢宏肃穆，撑起苍穹，却又隐藏在蓝黑夜色之中，若不是它闪耀星光，便不会有人察觉那无数繁星所在云外河山。
天道与苍生。
命运与万物。
“天道无亲，斯人有亲。早有答案呀……”赵渊仰头忽然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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