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天地圣人都袖手旁观,便应该?
“想好。”赵渊回答。
为这个答案,他浮萍于世,无家可归,亲人几无。
为这个答案,他坠落尘埃,衣不附体,食不果腹。
为这个答案,他经过战乱,见过杀戮,亦手刃敌虏。
赵渊回神看他。
眼神逐渐坚毅。
身后是近百万手无寸铁大端子民,容不得他儿女情长悲春伤秋。
伏尸百万,只配做权柄点缀。
流血漂橹,抵不过皇权庄严。
步项明挥手,骑兵队伍便沿着黄河大堤向北而去。又在远处分成两队人马,向着不同方向,带着不同使命离开。
远处震撼大地鞑靼铁骑,犹如黑云向着宁夏镇方向飘去,萧杀声似乎也远去。
赵渊过半晌,回头看想身后众人。
远处是近百骑兵,再近些是陶少川,手扶腰间苗刀,警惕护卫。在他身侧则是谢太初。
赵渊有时恍惚。
绛。”
步项明恍然:“萧绛,萧贺君!他原本是宁夏副总兵,自视甚高,桀骜不驯,更看不上谄媚阿谀之行径,早早被金吾贬为参将,派去守玉泉营。”
“玉泉营就在灵州附近,以萧将军骁勇和在军中威望,领导灵州众将领定能众志成城,将两万铁骑拦在黄河以西。”
“好好好!”步项明拍手称赞,“道长眼光锐利,就是萧绛!”
他从腰间拽下自己牙牌,又割下衣摆,割破手指写书信封,以总兵私印改之,包裹着牙牌塞给谢太初。
“你说天道无亲。想明白。”
“天无怜人之意,人自怜之。天无
匹夫怒,不过血溅三尺。上达不天听,更玷污不高坐庙堂中那些人们衣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数千、数万、数百万人死亡又如何?
他们不在乎个蝼蚁性命,更不会关心下刻就灰飞烟灭尘埃。
从对谢太初排斥,到妥协,再到对求教……他似乎适应这样关系。
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去定义这样关系。
他依旧欢喜谢太初。
可天寿山下鲜血和尸体像是把镰刀,在他与谢太初心间划出不可跨越天堑。
“殿下可准备妥当?”谢太初问他,“殿下想好?”
他与阚玉凤点将编队,分别上马。
步项明抱拳朗声道:“与阚少将便往西去,驰援宁夏镇。灵州及韦州,还有身后千万百姓,便拜托二位!”
赵渊二人回礼。
赵渊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宁夏有难,无人可独善其身。等定竭尽所能守住灵州,等待将军带援兵而来。”
“好!”步项明大喊声,“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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