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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渊今日早早便被金吾府上的侍女们唤醒,沐浴更衣,又重新梳洗,甚至略施粉黛。
一身水色竹纹道服外着以浅灰色云纹长比甲,头戴玉冠,外着纽丝翼善冠,半透明的翼善冠显得他眉目星扬,俊美温润。衣物熏了玉簪香芬,带上了些旖旎婀娜的潜语。袖口上是些繁复的吉祥如意瓶的金丝彩绘。
又被塞入了一个暖手炉在怀中,那手炉沉甸甸的,裹了一层雪狐皮赵渊抓着不觉得烫,绵软的温暖让怀里恰到好处的舒适。
又有人推了一精致的楠木轮椅过来。
他来回踱步,最后抓起披风,疾道:“我这便去大营部署兵力!决不能让蛮子劫掠我宁夏边陲!”
步项明火急火燎的去了。
陆九万眼瞅着步项明里去,又只好说:“阚少将,您在这西北也是英雄一个,要不您跟我——”
谢太初问:“阚少将。你带着的两千亲卫军如今在哪里安置?”
“白亭海附近。”阚玉凤连忙回答。
前马屁分散在了前卫各堡,其中张亮堡和常信堡的最多,毕竟有苑马寺在,所以加起来有一千匹马。”
“鞑靼有来赎人的意思吗?”谢太初问步项明。
“五日前刚……”步项明眉头紧皱,“你的意思是,他们故意输了,先入了宁夏,潜伏下来?打算里应外合!”
“是。”
步项明仔细去看沙盘,攒紧了拳头锤了一下:“妈的,他们打算从北边镇北关过来!”
两个侍女欲过来抬他,却被陶少川支开:“我来。”
说完这话,少川抱他坐在了轮椅上。那轮椅两侧没有扶手,他无法自行驱动
“下急令让他们连夜赶宁夏镇吧。战乱一起,便需人马保殿下周全。”
“末将明白了,这便去。”阚玉凤抬脚就走了。
陆九万手里捧着一只琉璃匣子,里面是只灵芝,呆了半晌,回头看谢太初:“你不能去。朝廷正在找你,你去了就,bao露于众人视线之中。况且赵渊还怎么在宁夏呆下去。”
谢太初道,“我换身衣服,做陆老板身边杂役便是。”
“哪里有你这样人高马大的杂役……绝对不行!”
“怕是已经有些迟了。”
“什么意思?”
“今天是巡抚寿辰,多有想要阿谀奉承之徒从关隘私下回宁夏镇。”谢太初叹息一声,“恐怕鞑靼人也在等今夜。”
正说着,陆九万着华服出来,整理了一下问:“步将军,寿宴即将开席,你与我同去吗?”
“去什么去!”步项明怒道,“鞑靼人都要到眼皮子底下了!还有那个金吾!昏庸无脑,杀我家仆,欺我太甚!克扣军饷,不下军令。这次若宁夏保得住还好,若保不住,我不定上本子参他,非办他个延误军情的大罪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