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逐本在偷看赵渊,听到此处垂下眼帘,手握腰间匕首拔出,半跪在地上,拽着太子发髻割下太子头颅,高高举起对周遭锦衣卫吆喝道:“传下去!废太子已死!头颅在此!新太子为宁王!”
周遭锦衣卫大喊:“废太子已死!新太子为宁王!”
“废太子已死!新太子为宁王!”
此起彼伏欢呼声在营地内响起。
本还有负隅顽抗小撮亲军也都住手缴械。
说完这话,抬剑自刎,血溅当场,血沫竟然撒在赵渊脸上。
浓烈腥味让赵渊脑子里片空白。
大端太子……
他皇叔……
前几日还在端本宫内与他对弈之人,将他拥在怀中告诉他可以回家之人。
,脸色煞白。
“不要!父亲!不要啊——!”赵浚大哭,挣扎着要往前阻拦,孩子虽然年幼又受箭伤,这会儿父亲要死,他挣扎起来力气大得惊人,赵渊几乎抱不动他。
他哭声唤回太子思绪,太子仔细瞧他,又瞧见他肩头箭伤,眼眶泛红强做镇定:“浚儿,莫哭。”
赵渊急,对宁王道:“三叔,何至于骨肉相残。”
赵浚亦哭求:“三叔要太子之位便拿去就是,皇位亦然。只求放过父亲!”
新旧势力便在几个时辰之内更迭,时天堂又时地狱。
那种欢呼声并未消减,愈来愈大,愈来愈整齐,最终汇成处,在东沙河谷中震耳欲聋。
太子尚且温热血液缓缓流淌
如今竟然死在这冰天雪地天寿山中。
“父亲——!”赵浚凄厉惨叫,已从赵渊怀中挣脱冲上去,抱着太子尸体痛哭。又过片刻,哭声戛然而止。
舒梁命沈逐上前查验,沈逐逐探息后起身对宁王及舒梁道:“太子已亡。皇太孙身受箭伤失血过多,又遭大悲恸,也没气息。”
“舒梁。”宁王唤声。
舒梁作揖出列,道:“太子丧心病狂欲弑君,死伤无数。宁王救驾,拘太子于天子大帐前,陛下废太子而立宁王。如今废太子之首级割下带回京城示众雨隹木各氵夭卄次,其尸身及皇太孙之尸体痛留天寿山。沈逐,犹豫什,还不动手。”
“赵浚!”太子厉声呵斥,“没出息东西!你给记住!赵家人可站而死,绝不跪着活!”
他疾斥余声在这东沙河畔似乎响彻天地,周遭惊鸟乱飞,时间连乌云都压低几分。
山火持续燃烧,烧遍周遭天寿山脊。
在山腰上留下圈赤红剔透火线。
太子捡起那奢华佩剑,拔出剑来,寒光凌冽,火光自上而下,剑刃上熊熊映照着他面容憔悴狼狈。太子怔忡半晌,复又释然大笑,扬天长叹声:“是天要断孤命数,不是你赵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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