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将他揽入自己怀中,这屹立于大端之巅孤家寡人在这刻真切袒露自己柔软心怀。
“约是卑劣。你从小在身边长大,心里待你与浚儿无疑,偏偏心疼你又提防你。”他道,“半夜醒来茫然四顾,发现竟然没有真正可信和亲近之人。除浚儿,竟然最放心是你。知道你极重情感,对、对浚儿、对皇帝虽然害怕,却又做亲族关爱。有时候真庆幸你双腿有疾,如此才可以放心与你这般亲近。”
他叹息声:“帝家薄情。二叔能做只有这多。
原来如此。
因为他双腿残疾,绝不可能夺取帝位,所有人才能放心让他与谢太初接触。甚至……用他绑住谢太初……
太子路推着他出端本宫,待宫人将他送入马车,又把轮椅固定在车后。
“渊儿。”
赵渊有些失神,抬眼看向自己叔叔。
负。
他指尖还在发抖,将手拢在袖间,这才抬头看向太子。
“男子与男子结发本就惊世骇俗,个郡王要和谢太初成亲。就算没有这等心思,也应算是给宗族蒙羞。渊儿斗胆问二叔,不知为何后来又准?”赵渊声音微微发抖问。
“只因知道这个谣传不止是陛下与孤,还有宁王。”太子笑声,“而宁王信。宁王信这谣言,孤……便不得不信。
宁王与太子乃是孪生兄弟,又同是皇后嫡子嗣。明明定藩于大宁却不肯去封地,称病在京城多年……多少人都知道他是有些不该有心思。
“你父亲是大哥,母后早逝后,便是大哥呵护关照于,在心中,肃王既是长兄又似生母。可……有时候,觉得做这太子,也有些凄凉。明明是血亲侄儿也要算计。不过只是个虚妄谣言,亦要掐灭在抬头之初。”太子笑声,“直没和你说。你……不要怪。”
“二叔,这些事本可以石沉大海,为何旧事再提,让知道?”
“陛下年迈,此次霜降谒陵后,便要着手摄政,而老三更要送去大宁藩地……再削藩……切便尘埃落定。”太子笑,“渊儿,霜降后,便随你父亲回开平吧。”
太子眼神清澈,不似作伪。
赵渊惊,随后喜悦奔涌而出,眼眶湿润:“……可以回家?”
赵渊亦知道。
朝廷局势微妙,也多半是因为这个人。
多少年来,宁王于太子,太子于宁王……明明是兄弟,私下想起彼此却如鲠在喉。
“他频频与谢太初接触,当时就怕他想借势倾星阁……正好你闹着要与谢太初结婚,于是孤便做主,顺水推舟请陛下准这门婚事,绝宁王野心。”太子叹息声。
赵渊怔怔道:“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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