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蒋以容也并没有迟也以为那样神通广大。她辗转找到审查委员会人,还想组个饭局,让迟也把汤华也叫上,把这事儿解决。但电影局隶属国家|机关,人家跟她客客气气,但是听说是为《牧场之春》审核事儿,就全是官腔,开口闭口都是流程,规章,制度,这顿饭也不肯赏光。
蒋以容可能是觉得在迟也面前丢脸,还真较上劲,开始使出各种手段找人,甚至动用她在政界联系。迟也更觉得有些难堪,本来是觉得汤华因为被自己拖累才导致电影不能上映,他心中内疚。但这内疚也没有大到让他这样去欠蒋以容人情——天知道他本来就欠着她太多。想跟她说不必这样,蒋以容也不听。她带着迟也起回北京,那周,迟也推掉大半工作,几乎天天都陪着蒋以容。
正好,他和张念文合体走红毯之后,迟也所有工作中都被媒体不断追问这件事。他始终三缄其口,但张念文那边却大大方方,甚至默认记者猜测“即将再度合作”。迟也烦得根本不想去工作。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蒋以容其实是喜欢他欠她。她总要求迟也陪着,其实也不会做什,但只要陪着,越是亲密,他越是不自在,蒋以容就越高兴。迟也分不清楚她到底是因为寂寞得到陪伴而高兴,还是纯粹因为强人所难所得到扭曲快感。可能两者都有。
想通这个,他又觉得人确实是贱。之前蒋以容不理睬他,他觉得过意不去,有意无意还是巴着她。现在蒋以容找到个机会又跟他玩儿这手,他心里又难免将她看轻。觉得她徐娘半老,终究是寂寞得可怜。他心里其实很敬重蒋以容,每每这样想时候,自己先把自己批判遍,只觉得心里难受。但真到蒋以容身边,又控制不住自己这想。
迟也觉得他们俩直都在无声地掰手腕,好像他们俩之间永远都找不到合适相处点。跟喻闻若在起之后,迟也才发现曾经他与蒋以容关系有多畸形。他因此更加思念喻闻若,却不得不接连对他撒谎,心里更添愧疚。
到这个时候,最开始是因为什而寻求蒋以容帮助,反倒被他抛到脑后。
迟也完全没料到,最后解决《牧场之春》审批这事儿,竟然是孟轻雪。
那次与项影长谈之后,迟也再没联系过师兄,也没有再联系过孟轻雪。他隐约记得后来浏览过条《腹语者》开机消息,匆匆掠,也没见着孟轻雪名字。他不知道是项影没有帮她,还是说项影帮也没用。总之他已经年没有再听说过孟轻雪任何消息。她在张念文手里挣扎两三年毫无水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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