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吃饭。”赵驰道,“还是说厂公这边不欢迎,连口饭都没得吃?”
“怎会!”何安连忙道,引赵驰进大堂高位上坐着,“殿下里面坐会儿,让喜凭伺候您,奴婢去安排下。”
他退出来,急匆匆让喜平去尚膳监里安排殿下饮食。
“……师父,殿下说吃个便饭。咱们这边厨子昨天也到。后面有厨房。”
“殿下说吃个便饭,真能给尊贵人吃便饭就?”何安低声斥责道,“殿下是什样人,能来就是给咱们脸,让西厂蓬荜生辉
“眼看到饭点,在这边吃顿便饭行不行?”赵驰接着说。
“便、便饭?”何安又愣。
殿下这着急见自己不是因为在皇上那边有什新旨意下来要跟自己商量吗?
他把殿下这句话拆开来,掰碎,揉好几遍,也没品出这话深意。
……不应该啊。
找个理由进宫。
大清早,瞒着白邱就走。
*
先去皇帝那边听会儿训。
又去给皇后及东宫请安,晃就到中午。得信儿说何安在西安门这边,便路快马加鞭过来,才到西厂门口,就瞧见何安带着帮子人出来在门口迎接。
陈宝案余孽后,二人命运却发生极大变幻。
戚志泽之妻身死,他又娶位新妻。接着平步青云,成锦衣卫镇抚使。
时开却直庸庸碌碌,在总旗位置上做这多年,已经没升迁希望。
这就叫造化弄人?
晚上半宿,想乱七八糟,会儿是当年兰贵妃、会儿是这指认之人,最后所有脑子里人事纷纷消失,只剩下何安被自己亲时那茫然稚嫩模样,还有湿漉漉粉唇,在眼前来回晃荡。
自己生个病,脑子也坏?
主子意思都琢磨不出来?
何安面带难色:“殿下,奴婢迟钝,您意思……奴婢没参悟透。求个明示。”
赵驰有点好笑:“就是起吃个饭,怎明示?”
“……是真吃饭?”
有人递脚蹬,有人牵马,有人扶着他要下马,阵仗弄得不可谓不大。
赵驰瞧着何安殷殷切切眼神,笑,没就旁人手直接翻身下马,落在何安面前。
何安连忙给他请安:“问殿下好,殿下快里面请。这刚开始收拾,还团乱,您千万多担待,哪里不合适,您和奴婢讲。”
“厂公,吃没?”赵驰问他。
何安愣:“不、不曾。”
这亲完就跑,是怎回事儿?
自己技术有这差?
赵驰心想……
反反复复琢磨,心里头早忘跟白邱保证过什,就觉得不去问清楚,就成心病。
索性睡不着,起来抄份名录,又写份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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