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还啊?”喜悦道。
何安摸着那衣服,半天舍不得道:“殿下是什人,你也好说这种话。咱们这种人穿过衣服,洗不干净。还给殿下,怕是也嫌弃紧,说不定左手收,回头就让下人们烧个干净。你给置办套新,过两天送殿下府上去就是。”
“好嘞。”喜悦见怪不怪,应声。
关赞让他憋得也再说不出第二句,只能狠狠道:“忙去吧!下不为例。”
*
何安回自己在御马监里居所,抬脚刚进门就见喜悦在里面候着。
“你怎来?”
“昨天夜里听人说您没回京城,心里挂念,北安门开就来监里候着。”
岁,鬓角皆白,脸颊消瘦干瘪,双小眼眯成条缝上下打量他,半晌哂笑道:“这何提督昨儿拿牌子出京办事,夜未归,还以为你是跑呢。正琢磨着去司礼监陈秉笔处通报,捉拿逃奴,你这就回来。瞧你这身衣服都换下,昨儿去什温柔乡里混呀?”
关赞在御马监掌印上呆十五年,他心心念念司礼监掌印位置,疏通多少关系都升不上去,瞧不上何安这年轻就升上来太监,觉得他们定是靠不入流手段才爬这快。
因此看着何安总觉得戳中心里痛,瞅着点不顺心就开骂。
这顿夹枪带棒话何安只当没听到,站在下首恭恭敬敬把这夜来龙去脉说个清楚,关赞倒不好发作,又笑声,问:“听王掌司说,你把那匹星汉给老五送过去?”
“是。”
“哼,嘴里抹蜜,还不知道心里是怎着构陷死在外面呢。”何安张口讥讽。
喜悦笑嘻嘻也不往心里去,上前给何安换衣服,那贴里往手里掂量,“咦”声:“师父,您昨个儿出门穿不是这套啊。”
“这是殿下赏。”何安有几分骄傲,眉眼都变得温柔,“你给仔细着点。”
“好嘞,那给您洗干净晾晒好,整齐还给殿下。”
“洗什啊。”何安拽着贴里袖子闻下,“这上面还有殿下气息,回去挂起来熏上好香,供起来。”
“本来吧,是打算等着哪位王爷公主生辰时候往出送。你这手笔倒是不小,没和打个招呼,就送人。”关赞说。
原来是因为这个事……
何安垂首道:“掌印,这冤枉。这五殿下是太子要拉拢人。十二监四司八局都抢着送礼,咱昨儿送礼已是迟,再等就更不合适。昨天本来来监里就想找您,您昨儿不是不在吗?这来去就耽搁到今儿。”
关赞冷笑道:“何安,少拿太子大帽子来压。”
“何安怎敢呢,关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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