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个屋檐下,空旷地方,凉风袭来,吹散夏日特有燥热。
耳边有蚊虫环绕,但是看不到蚊子,似乎还有诵经立体声,伴随着若有似无
此刻这个年轻人正用种错愕眼神看着他。
“不是吧,你胆子这小啊?”他边笑边伸出手,怀着歉意,又带着年轻人不肯低头道歉倔强。
这要是演技,至少是个黄金配角。
任逸飞嘴唇发干,他缓缓伸出只手,另只手夹住手里不知名卡片,手腕转,不着痕迹塞入衣袖中。
他站起来,弹弹身上灰,发现之前躺着,是两个用久有层包浆长条凳并排搭简陋‘小床’。
“阿飞你醒啦?不再睡会儿?”
平静梦境落下道惊雷,任逸飞个打挺坐起,下秒身子歪直接从睡觉地方滚下,重重砸落。
手指触碰到带着沙砾泥土,皮肤感受到风,还有尾椎骨痛感,这切让他蒙圈。
谁叫?
什情况?
长开,越发不像个老实忠厚主角,接戏也只好接些变态、神经病和杀人犯第二男主。”
“真可惜。”
那边,任逸飞已经裹着毯子坐进保姆车,他小心避着,以免蹭掉身上妆——他太白,所以上层暗色底妆。
“补个眠,导演会儿要补拍几个镜头,到时候叫。”任逸飞忍着困顿躺下,侧身关灯。
“您放心睡吧,回头有事儿叫您。”
这地也不是水泥或者石板,而是夯实泥土,细缝处滋生二野草。
不对。
季节不对。
明明睡觉前还是冬天,现在身体却很暖和。
不是取暖器暖,是湿润又富有生命力热。
眼前有光亮闪烁,空气里飘着淡淡香烛燃烧过气味,环境悄无声息突变让他忆起不太愿意回想些画面。
任逸飞晃晃脑袋,突然,他手摸到个东西,硬而平滑,像是什名片。
来不及细想,片阴影投在他身上,他抬起头。
是个年轻人,背着光也看不清模样,大概二十多岁,穿着民国平民类型戏服,是件洗褪色直排扣短褂,手肘处块补丁,显出经济上窘迫。
这套戏服还挺考究,任逸飞下意识想着,又觉得不对,这可不像是拍戏。
“嗯,辛苦。”
助理把门关,车厢就形成个小小充满安全感私密空间,从身下褥子到嗅到气味,都是他熟悉。
但凡行程满艺人,都有手随时随地入睡绝技,任逸飞沾床就睡。
他卷成团,毯子外只露出张疲倦脸和只画疤痕妆手。
手腕上有根特别红绳,没有影子,还在黑暗中发出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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