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行被她这说,心火霎时就熄半。
先前她确实想着要去求皇上,哪怕容知愿生完孩子再让她走也成啊,可她也顾忌太后,难免彷徨。含珍是局外人,面对这种事儿时候,比她更冷静,所以听听身边人想法很要紧,什事儿都拍脑袋决定,早晚会捅娄子。
于是她整顿心情,越性儿不和皇帝提这事,直接上月色江声,请太后示下。
把接着信经过全盘告诉太后,偎在太后腿边说:“奴才这回真是斗胆,听说她要走,心里想着能不能送她程,再见最后面。可自己不敢做这个主,万岁爷政务如山,也不敢去叨扰
外面进来,手里握着封信,见她叫声姑姑,把信交到她手上,说是外头宫门上接,让转呈纯妃娘娘。
含珍把信送到颐行跟前,细琢磨,承德除前头皇后,没有其他熟人,料着是前皇后写来吧!
结果不出所料,老姑奶奶脸上神色慢慢凝重起来,待信看完,喃喃说:“大热天儿,千里迢迢奔走,路上万有个好歹,可怎办。”
含珍小心翼翼打探,“前头娘娘要走吗?不在外八庙?”
颐行将信合起来,叹息着点点头,“说是明儿早就走,没法子来和道别,只有写信,让不必挂怀,另向祖母和母亲报平安。”
可是她知道,知愿这回是被迫离开。帝王家颜面看得何其重,就算是废后,嫁人生子也不能像寻常人那样正大光明。早前留她在外八庙,只是为便于控制,现在既然另有出路,就不该继续留在皇家园囿附近。
想必还是上回急于去见她闹,颐行有些后悔,倘或不过问,她是不是还能继续安稳留在五道沟?这会儿要走,不知又要搬到哪里去,这离开可就真音讯全无,如果姑爷对她不好,那谁来替她撑腰,谁又能为她申冤呢。
颐行哭场,就是觉得才重逢亲人,心还没捂暖和又要分离,这去别两宽,恐怕这辈子都不能相见。
她拽着含珍商量:“要是求万岁爷,让他准知愿继续留在外八庙,你说万岁爷能答应吗?”
含珍淡然望着她,抚抚她手道:“主儿何必问奴才呢,其实主儿心里比谁都清楚,只是这会子亲情难舍,才有这想法儿。您去求万岁爷,万岁爷碍于您情面,九成是会答应,但只是万岁爷答应,恐怕不够,还有太后呢,太后什想头儿,您也须斟酌。您如今是正经娘娘,往后也要为自己打算,借着上回救太后这个契机,回去封贵妃,封皇贵妃,都在里头。这时候可不能违背太后心思,万为这个闹出生份来,皇上夹在里头岂不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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