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搭起他箭,虎骨扳指紧紧扣住弓弦,髹金嵌牙雕弓臂衬着他脸颊,愈发细腻如缎帛。
只听“嗡”地声,箭矢破空而去,那只野鸡还没来得及落地,就被箭射中背心,噗地掉落下来。
颐行忙拍打马臀过去查看,被穿透野鸡还在挣扎,便而皱眉,而提溜起箭羽展示给皇帝看。
这算他们这队第只猎物,皇帝让她别在马背上,那野鸡被倒吊着两腿,彩色羽翼在风中招展。
再往前程,得下马进草丛,不远处就是望源亭。把马栓到石亭柱子上去,这亭子也是荒废多年没有人打扫,石缝里长出簇簇青草来。围栏上蜃灰经过风吹日晒干裂剥落,这样朽败亭子,坐落在苍翠草地上,有种垂暮和青春迎头相撞奇异感觉。
得慌,这样吧,咱们分作两队,各自狩猎,以猎物多寡为准比场,你看如何?”
鄂尔奇自然说好,“只是纯妃娘娘不擅射猎,臣等岂不是胜之不武?”
皇帝说不碍,“就是活动活动手脚,胜败都不重要。你们胜,朕赏你们珍宝,们胜,朕请你们喝酒。”
这是作为大国皇帝肚量,绝不因为区区个名头,和下臣争得而红耳赤。
鄂尔奇和娜仁兄妹领命,拔转马头朝远处奔去,皇帝小马鞭这才悠闲地抽打下坐骑,御马踩着小碎步跑动起来,颐行跟在旁问他:“您不着急啊?万人家到时候请赏不要珍宝要位分,那可怎办?”
草丛里有兔子在奔跑,他搭上弓,正欲放箭,却被她压住手。
皇帝还是很有把握样子,“跟着先帝四次来承德,武烈河哪儿有猎物,比他们知道。这场比试不比大小,比多少,窝兔子好几十呢,还压制不住他们?笑话!”
他那张脸,在朗朗晴空下笑得狡黠。皇上也有钻空子时候,作为帝王,不懂得步步为营,那还怎操控臣工,平衡天下!
反正跟着他就对,皇帝边走边拿马鞭向前指指,“看见那片河床没有?狮子沟和武烈河在那里交汇,分支又经望源亭,环抱出片很大平原。连着好几天,bao晒,水都干涸,只要跨过去,登上那片平原,到时候十步个兔子窝,你想逮多少就逮多少。”
颐行听顿时振奋,两个人驱马上前,河床上水大多已经蒸发,只剩深处还残存点潮湿印记。马蹄踏过去,干裂泥土发出脆响,只是轻轻跃,便跃上河岸,跃进另片丰沃草地。
兔子多是真,这地方不常有人来,草地生长茂盛,不时听见草丛中沙沙作响,然后便是翅膀拍打声音,只野鸡笨重地飞起来,扑腾就是十几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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