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气得倒仰,“有好事儿,你准想不起朕来,亏你有脸问。”
他嘴上气呼呼,手上动作却放得很轻很轻,替她清理瘀血,重新上药,最后层层包上纱布,还打个漂亮结。
颐行吱唔下,“这种毛病,也不能问外人呀。”
皇帝退坐回自己榻上,认真斟酌下,最后不大自在地表示:“时刻想着朕,总没错。”
颐行说得嘞,搬着胳膊,慢慢躺下来。
里虽有随扈太医,但让人整夜守在这里也不方便。横竖自己能料理,还是亲自经手最放心,但口头上却勉强得很,“朕可是扔下如山政务,特意来陪你呀。”
结果还被她安排睡美人榻,你说气人不气人。
颐行道:“伤着呢,您睡边上,就得顾忌您,连动都不敢动。”
皇帝心道你说都是真吗?把人欺到床沿上,连动都不敢动不是吗?
可能因为他眼神太过赤裸裸,颐行心虚地自反思下,最后让步,“叫他们把榻挪过来些,这着还是能对着脸说话,好吗?”
皇帝拖过凉被崴倒身子,视线总停留在她脸上,“有什不适,即刻叫朕。”
颐行嗯声,迟迟道:“奴才这回凭自己本事又立功,咱们打个商量,不要您赏别,就赏见知愿面,好不好?”
这回他没有拒绝,轻吁口气道:“确实不该再瞒你……你先养好身子,等你能够自如行动,带你去。”
既然事已至此,总不能得寸进尺。皇帝板着脸说好吧,捧着替她换药所需,光脚踩在脚踏上,半弯着腰解开她胳膊上缠裹纱布。
颐行忍不住看眼,这眼又让她发晕起来,只见寸来宽伤口上糊满金疮药,衬着那肉皮儿,又是狰狞又是恐怖。
她手扶住额头,说哎哟,“又要厥过去……”
这时皇帝飞快亲她嘴,“别想伤口,想着朕!”
居然是个好法子,那种发懵感觉瞬褪去,满脑子都是他唇。颐行有点不好意思,赧然说:“万岁爷,原来晕血,那往后来月信时候,是不是也得想着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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