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蹦哒,暗道完,她把皇上枕头弄坏。忙翻身坐起来,悔恨交加地看着散摊子玉枕,无措地拿手拨拨,副闯祸亏心样儿。
皇帝终于掀开眼皮,瞧瞧枕头,又瞧瞧她,“你脑袋上长刀?”
颐行说没有,“就这睡着……摸两下,它就散架。”
皇帝叹口气,盘腿坐起来打量,“怎办呢,赔吧。”
“又要赔?”颐行讪讪道,“每天往您这儿送个金锞子,荷包里已经没多少现钱,就不赔吧!”
,天天有她在身边,睡醒之后第眼看见就是她,人生也因此变得无可挑剔。
她咕哝声,终于调整睡姿,应该做梦,忽然睁开眼说:“主子,奴才给您侍疾。”
皇帝吓跳,“朕好好,侍什疾!”
她没有应他,重新闭上眼睛,但只手紧紧抓住他衣襟,像怕他跑似。
皇帝心里涌动起柔软来,尚家大败,落难那会儿她定也曾很害怕,却还是自告奋勇进宫来。这是她糊涂半辈子,做最正确抉择,反正她就算不愿意,也还是会被薅进来。
皇帝漠然看她眼,“你打从进宫就哭穷,直到升妃位,你还哭穷,就算把国库都给你,你也改不这个毛病。”顿顿道,“朕不要钱,你想想自己有什拿得出手,另外补偿也不是不行。”
其实皇帝想法很简单,看在她女红还不错份儿上,他想再要个扇袋子,条汗巾子。不过自矜身份不好开口,给她递个眼色让她自己体会,如果她能顿悟,那
他探过手臂,试图让她枕着入睡,这才有恋人之间感觉,即便不去想肌肤之亲,也会觉得满足。只是她睡得正香,他尝试几次,想从她脖子底下穿过去,都没有成功,难免觉得有些沮丧。
可能是因为不够小心吧,还是弄醒她,她啧声道:“您这手法要是有治理江山半娴熟,也不会招笑话。”边说边拖过他手臂,倒头压住,喃喃说,“别折腾啦,快睡吧。”自己背过身去,睡意却全没。
皇帝很失望,想搂着她睡,不是为看她后脑勺。而且她压根儿不懂怎枕人手臂,耳朵像个支点,结结实实压住他小臂,不消多会儿他手就麻。这回不用她拒绝,他自己把手抽回来,然后认命地闭上眼,什旖旎想头都没有。
唉,这就是她侍寝,两个人同睡张床,什都干不,其实也怪无聊。
颐行睁着眼,茫然拿手指头扒拉枕头,这是玉片和竹篾交叠着编织出来,中间有细缝,她根手指往里钻呀钻,起先勒得爪尖疼,后来不知怎忽然松,枕头就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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