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要走,皇帝心头倒惊,心道她不会当真吧?今晚上就打算霸王硬上弓?那她先头那股子推三阻四做派全是假?是为引他较劲,才刻意这说?
“等等……”皇帝心头有些不悦,“你这邋遢,就上围房等翻牌子?这是对朕不恭。”
颐行说:“奴才不是有意不恭,实在是宫里头没有浴桶,没有胰子,没有热水……什也没有,这才有负圣恩。今晚过后,您能赏个浴桶吗?往后再上围房里来,定收拾得干干净净,以备万岁垂青。”
真是……好出息啊!侍回寝,就想要个浴桶,
颐行结结巴巴,“………………”
爷们儿脸皮厚,可真敢问啊。这也是对她数度语言摧残反抗,因此耍起横――“既然你这执着,朕就成全你”。
可颐行审视回自己内心,她除想邀宠,真没有侍寝意思。
当然成为天子后宫,最首要就是开枝散叶嘛,这些她都知道,也不是没有准备。然而真到这裉节儿上,她忽然觉得不大合适,自己虽比他小六岁,可辈分儿大着呢,这小小子儿想临幸她,真不怕有违人伦啊。
她无措地擦掉鼻尖上热汗,艰难地看他眼道:“万岁爷宣奴才来,不是为训诫吗。好好,中途换成侍寝,那传出去多不好听,奴才丢不起这个人。”
皇帝听只想仰天大笑。侍寝是后宫嫔妃唯孜孜追求东西,她今儿要是上龙床,明儿别人瞧她眼光就不样。她果然还是个四六不懂小丫头子,这会儿没有顺杆爬,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
“你意思是不想侍寝?既然晋位,哪有不侍寝道理?让你空占个位分,让内务府养活个闲人?”
皇帝嘴上毕竟还是得占上风,就算他自己也没想明白,没准备好,但让她懂得该尽义务,也是必须。
颐行呢,有种刀架在脖子上感觉,好像到这个时候,没有什推脱道理。皇帝罔顾礼法只想实行权力,当然不是不可以。自己走到这份儿上,切都得向前看,得冲着捞人脚踏实地地奋斗。
反正早晚有这遭儿,颐行甩甩头发,意外地没甩动起大辫子来,心里阵空虚。空虚过后便鼓足劲儿,四下看看道:“要不奴才找个地儿先沐浴?”顺带便地,提提自己寝宫环境艰苦,“奴才那住处,连个沐浴桶都没有,原想着不会被主子翻牌子,所以也顾不上擦洗。这会儿……”她刻意地撑起两臂,来回扯动下背后衣裳,“这会儿身上全是汗来着。奴才这就找怀恩总管去,让他给奴才现预备起来,皇上等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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