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有热瘀,伤是皮外伤,不必包扎,上点儿药勤换洗,保持伤处干燥。”说着从药箱里取出刀斧药来,交给颐行道,“这药能止血止痛,伤口也不会作脓,每日早晚各上次就是。”
颐行接过来,再三道谢,“那她身上热瘀怎办呢?”
夏太医不言语,回身取笔墨出来,坐在桌前仔细开方子。那笔娟秀小字写得那工整,颐行不由赞叹:“您簪花小楷写得比好,额涅要是看见,又该说连个男都比不上。”
这论调听着却很新奇,在这男人至上年代里,尚家老太太竟有那激进思想。
“连个男都比不上”,背后隐喻应当是坚定认为她家姑奶奶是栋梁,合该比男人还强。兴许是有那份宠爱,和无条件夸赞,才养出这个有格调,有理想老姑奶奶吧!
长街上步行,也确实热得难耐,便加快步子,往御花园方向去。
她们他坦,是个不错去处,就在御花园西角门边上。
颐行引他上小径,这里花架子上爬满紫藤,照不见太阳,初夏暑气也略微淡点儿。
“就在前头。”颐行向前指指,随墙门上两间围房,其中间就是她们。含珍今儿要当值,人已经不在,只有银朱个人趴在床上,推门进去时候略微动动脑袋,说姑爸,找着太医吗?
颐行说找着啦,接过夏太医肩上药箱搁在八仙桌上,引夏太医到床前,小心翼翼把薄被掀起来。
夏太医写完收起笔,让方子在风口上晾干,而道:“只当你在夸。”毕竟男人写簪花小楷不多,这笔划,只是为让她能看明白罢。
眼下银朱伤是瞧完,这就该轮到老姑奶奶。
夏太医说:“你昨儿也受伤,听你刚才咳嗽,内伤居多,没准儿损及内脏,也替你瞧瞧吧。”
颐行原本觉得无关紧要,但听可能伤及内脏
银朱老大不好意思,把脑袋埋在枕头底下,呜咽着说:“真没脸,没脸透……”
这大个姑娘,屁股给打得开花,宫里又没个女医,只好叫男太医瞧。虽说紧要关头接生都不避讳太医呢,但真到这裉节上,还是迈不过心里那道坎。
至于夏太医,心里头觉得倒灶,头又看这宫女挺可怜。
确实就如老姑奶奶说那样,打破地方伤口结血痂,没破地方像冻梨捂热似,皮下汪着水。有时候想想,万事皆有定数,他嫔妃撒气打人,他却要亲自来开药瞧伤,真是报应。
关于银朱那满目疮痍尊臀,夏太医自然是不愿意细看,随意瞥眼,便弯下身子,翘起两指替她搭脉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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