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视线调向跪地老姑奶奶,她跪在膳桌和膳桌之间夹角,那片空地上正能看见她手背上伤。皇帝唇角微微捺,转头对裕贵妃道:“猫狗养着助兴还犹可,伤人不能留,明儿都处置吧。朕乏,后头事交贵妃料理。”说完便不再逗留,起身往殿外去。
这场汤洒猫闹事儿,到最后也分辨不出是打哪儿起头,猫跑,时抓不着,人却在跟前等着发落。
太后因皇帝下令让裕贵妃料理,不好说什,皇帝已经趁机离席,太后便扔话给贵妃,“万寿节过成这样,还见血,历年都没有过,瞧着实在不成个体统。”
贵妃忙道是,讪讪说:“是奴才疏忽,请太后恕罪。奴才定好好处置这事儿,太后就瞧着吧。”
太后面色不豫,又瞥跪地人眼,方才率众回慈宁宫。
奴才……“
懋嫔见牵唇笑,操着不高不矮声调说:“这不正是和妃娘娘宫里猫吗。”
看看,兔儿爷崴泥,这畜牲连主子都挠。
和妃弄得身狼狈,嘴里委屈起来,“原说这样大宴,不能带猫,可永贵人非不听。瞧瞧,浇身,要不是忌讳今天是好日子,可要闹上闹。”
皇帝寿宴,就这被搅局,太后自是气不打处来,恨道:“尚仪局是怎调理人,烫死也不能丢手规矩,竟是从来没学过!”
殿里时鸦雀无声,只听见永贵人绵长啜泣,裕贵妃心里也烦躁,回身道:“可别哭,进宫也有时候,怎连规矩都没学好。今天是什日子,还由得你哭?”
永贵人经她喝,立时收住声儿。
和妃拿住把柄,想逼贵妃处置颐行,副留下看好戏姿态。
贵妃乜她眼,笑道:“妹妹身上都浇湿,还是回去更衣吧。这菜虽凉,味儿还是咸,菜汁子捂在身上,你不嫌J得慌?”
和妃被她软刀子捅
牵扯广,吴尚仪慌忙出来跪下磕头,叠声说:“是奴才管教不力,奴才死罪、奴才死罪……”
裕贵妃走过去查看,见颐行伏地叩首,袖口上有血氤氲出来,蹙眉道:“这猫儿真真不通人性得很,日日给它饭吃,撒起野来六亲不认。”指桑骂槐全在这机锋里。
和妃是没想到,原本只想给裕贵妃难堪,谁知最后竟坑自己,自然恼火。
因为皇帝在场缘故,不能直剌剌针对颐行,便向吴尚仪呵斥:“你是吃干饭,尚仪局里没人,派出个这不稳当。大喜日子里见血,看你怎和贵妃娘娘交代!”把球踢,又踢回贵妃跟前。
女人们作法,无外乎这样,嗡嗡闹得脑仁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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