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飞起种子,小伞般点在他眼尾,在舞台灯光下晕出空灵美感。
他能感觉到很多视线集中在身上。
可慢慢,其他视线都被最炙热那束给屏蔽掉。
全场似乎只剩那道目光,紧紧地胶着在他身上,让他后背泛起股不寻常热意。
回到后台休息室时,他难得地将袖口挽起几褶,露出截细白手腕。
这世,他不想再迁就她,或者任何人。
江随风低头将面汤喝,起身拎起书包:“妈,上学去,您吃完把碗放那儿,回来洗。”
江莹还没反应过来,江随风已经顺着地下室狭窄楼梯往上走。
“对,”走两步他又停下:“您这次要住几天?”
“哦,”江莹清醒过来:“会就走,那边忙得很,实在太想你,才跟东家请天假。”
股难以遏制厌恶来,但还是伸手过去,似乎想抚抚那片红肿面颊。
指尖尚未触到,江随风就如有所感般,不动声色地避避。
江莹眼泪坠落下来,无论什时候,只要她流泪,这个孩子就定会心软,会妥协。
过去十八年里,她可谓是屡试不爽。
眼泪与他对亲情依赖,是她将他捏在手心里,可以随心所欲地搓扁揉圆法宝。
手腕上有浅浅咖啡色斑点,是刚开始做早餐摊子时,大锅里热油溅上来,烫出疤痕。
时间久,那些疤痕早就不疼,可却永久地留在那截手腕甚至更往上截小臂上。
他早就看惯,也不太在意,只低头敲支烟咬在唇间,却又忘记打火。
只手里捏着鼓槌,下意识地遍遍擦拭。
不
江随风点点头,过片刻说:“要不您不要去,再多赚点,们母子就不用再分离。”
“那怎行?”江莹忙说:“你将来读书,结婚,哪样不要钱,妈得给你多存点才行。”
江随风笑笑,低下头去,轻轻嗯声。
*
这晚,江随风再次出现在酒吧时候,向冷淡脸上贴朵蒲公英纹身。
“妈不该打你。”她泪坠进面碗里:“但妈当时吓坏,妈只有你,你要是再出什事儿,妈不知道该怎活下去。”
“没事儿,”江随风终于抬起眼睛,嘴角翘起来,带点安抚笑意:“妈,您放心,秦默寻再敢找麻烦,保证打断他条腿,找两次,就断两条。”
上辈子她用母子关系拿捏他,那现在,他也用母子关系还回她。
果然,江莹脸色以肉眼可见速度白起来,握着筷子手也像抽筋样拧紧。
上世,他对她尽最终义务,他们之间本该再无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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