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果然暖和很多。
我坐在窗边,反倒不自在起来。施老师扔给我厚毯子,把一杯热水放在桌上就走了。不
我不知道做这些的意义在哪里,也许就像施岷说的,我永远在做无用功。
想着我也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没有电视剧里飞雪或者雷阵雨做烘托,毕竟外派时什么艰苦条件没受过,这儿除了冷一点,其他都很好。更别提屋里住着我的施老师。
睡着的感觉是不错,我还能梦一梦我俩没吵过架的样子。但醒来就不好受了,腰腿脖子哪哪都酸,手脚冰的像铁。
我都不知道昨晚是怎么以这么诡异的姿势睡着的。
原来中学门口有个小卖部的,现在变成了两个石狮子。
那棵会“长”出字的树就是在小卖部买的,当时满心想着被骗也很快乐,现在我倒真的很想被骗一骗,可我上哪再找那么蠢的商家。
石狮子瞪着我,嘴巴张得老大,像在嘲笑一个傻x。
你就是傻x。我骂道。
说着我就转身去了施岷家,他不让我进门,我就不进。
这场烟花秀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最后一个光点都消失了好久,施老师才动了动,看样子准备回家。我就跟在后头,尽管他一直在皱眉。
“方岷,你别跟着我。”他说。
“可是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
说话间我突然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那个橘子味的晚上,也是始于我的死皮赖脸。
更尴尬的是,我这么狼狈的样子,被施岷撞了个正着。
“你这种做法真的很幼稚。”他压着火,很生气的样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几乎是一瞬间就弹起来,骨头长期僵着,被我突然的动作拉得咯嘣响。
“不干什么就怕树冷了,给它穿件衣服”
“你——”施岷气得呼吸很重,“进屋来!”
施岷关了灯,屋里一点人气儿都没,唯独门口那棵树有点意思。
树,我种的,字,我刻的。
只不过时间太久,字有点模糊了,而且天越来越冷,我看树有点要被冻死的意思,索性买了桶油漆,准备刷到树干上。
给树穿完衣服,离天亮还有好久,我靠在树旁的石头上往屋里看,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回到那个很美的晚上。
那晚,施老师跟我有一个橘子味的吻。
“没这个必要了——你回印尼,或者回宁城,都可以。”
他走得很干脆,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毕竟,你的选择有那么多。”
我觉得他把我的心跳一起带走了。
柳镇的冬天真的好冷。贝雷帽不顶用,我仍旧头皮发麻。风衣也没用,浑身从脚趾到指尖都是冰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嘛,要去哪,就在大街上逛了一圈又一圈,不知不觉就逛到了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