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方总怎突然这有空?”
这句话他是笑着说。可是这种笑看得心都碎,个人要多绝望才会露出这种表情。
老师永远知道如何让最心疼。
真好后悔当初没有好好陪他,没有看懂他不理背后意思,们为什要吵那多次架?明明有那多可以好好说话机会,干嘛不好好抱抱他?被推开也没事啊,接着哄他不行吗?死皮赖脸不是最会事情吗?
方岷,你到底有多混蛋才能让他躺在这里这痛苦?
但是这个时候眼前突然黑,只看到施岷抢救室仍在亮着灯,然后天旋地转,头好像磕到地上。
接下来事情,就不知道,醒来发现躺在病床上,看外面摆设,应该在施老师病房旁边。
护士在给换吊水瓶,看到醒,就赶紧按铃叫等医生来查身体状况。
方岷不是个听话人。
清醒就拔掉针头,跑到施岷病房看他状况如何。小护士追着骂:“你自己心脏不好不知道吗?还敢拔针头,不要命啦?”
让施岷病情恶化。
那天看到他跪在沙滩上,海鸥从他头上飞过去。潮水直在涨,他直在哭。
不敢过去,又怕他出事,只能在边远远看着。
他把脸埋在沙子里,肩膀颤得厉害。觉得心里好像空块,拼命咬着手背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后来手背被咬青,而施岷头栽进水里。
可是后悔有个屁用。
刘医生说,恶化不但意味着治愈率下降,还意味着战线拉长——也就是说,治疗也许会是个无底洞。
房子卖掉;车是施岷,不能动。加上积蓄,堪堪够五年治疗花销。
个人工资供两个人衣食住行大概够用,这样算通,不得不感谢东家够慷慨。
如果施岷不愿意
命在另个病床上。
可他现在插好多根管子,瘦得隔着被子都能看到骨骼形状。不停地暗示自己,心脏争点气,别在这个时候罢工。
冲进去,被刘医生瞪好几眼。
他看起来好痛,直皱着眉头。
觉得他咬牙时候连心脏起带走——换做原来这种话绝对说不出口,但施老师痛苦真有切肤感。
慌得不行,跌跌撞撞跑向他,以最快速度抱他回到医院,又怕颠簸会导致呕吐物窒息,只能尽力用手臂力量保持平衡。
百米冲刺都没这快过。
直到看他进抢救室,才猛然觉得心脏绞痛,像把大手抓住它又拧在起,旋转着挤压它。
“没事吧?”刘医生看蹲在地上,过来询问。
摇摇头,准备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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