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姓羊,没有名字,家里人叫她二姐,羊二姐在十二岁那年摔断腿,成瘸子,瘸女人在乡里不好活,容易被山里土人抓去吃掉,羊老爹便把她嫁给邻村个三十来岁农夫。
老农夫喜欢打老婆,他前个老婆就是被打死,羊二姐在成亲前三年太小,直怀不上,她丈夫怕自己再大点就生不,很急,便经常打她,等她在十五岁那年来月事,终于怀上第胎,日子才好过点。
羊二姐共生过六个孩子,只有长子活下来,长子十三岁时,老农夫在送菜去县城里卖时候,想偷偷将菜卖给酒楼,好换更多钱给儿子娶媳妇,却被县城里管理菜价“菜霸”发现,菜霸将他活活打死,丢到臭水沟里,好几天才被人发现尸体。
幸好羊二姐儿子也大,十三岁男丁若性子要强些,同族人也不敢随意侵占他家田,怕冲动半大小子言不合提刀上门,羊二姐便勤勤恳恳织布,想为儿子娶个媳妇为老农夫续香火。
羊二姐今年才二十九岁。
句话后,她态度渐渐缓和,还笑下,和吕瑛坐在两条板凳上聊起来。
秋瑜觉得瑛哥其实情商不低,那聪明小脑瓜用来琢磨他人情绪和如何应对时应该相当好用,只看他乐不乐意。
老人苍老干哑声音,和吕瑛软而甜声音在昏暗泥草屋内交织,像两个完全不同世界交汇,意外和谐,阿婆平时很少遇到和她聊天人,所以说话越来越多,到最后竟是哭起来。
秋瑜不知道他们说什,只知道聊完天,吕瑛留下角碎银向阿婆道别,阿婆不肯收银子,拿野菜饼要塞过来,吕瑛伸手按在她手背上,轻轻推,转身对秋瑜伸手,秋瑜会意地把他抱到驴背上,两人走。
阿婆腿脚不好,走路瘸拐,追不上,只捧着碎银站在泥草屋门口,像看个陌生世界与她轻轻触,又果断离去,她没读过书,却懂什是落寞。
听完这个故事,秋瑜时无言,要是才穿越那会儿,这样故事肯定会让他仰天大骂“这狗日封建社会”,现在他却因见过太多,有点麻,
雨后地面泥泞,没走会儿,鞋子就湿透,秋瑜干脆脱靴子挂驴屁股边,赤脚踩在地面上,发出吧嗒吧嗒声音,不会儿满脚都是泥,幸而琼崖岛四季温暖如春,秋瑜身子骨好,也不怕生病。
秋瑜问:“你和那个阿婆聊什呢?”
吕瑛拿出本空着册子,用碳笔书写:“问她怎称呼,在这儿住多久,家里有几口人,几亩田。”
秋瑜:“那她告诉你吗?”
吕瑛嗯声,开始说他从阿婆那里听来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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