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开,吕瑛抱着布狗站在窗后,眼含两包泪水,神情倔强,穿得单薄,真是个让人不忍责怪小可怜。
吕晓璇上前搂住他小小身子,好声好气:“对不起啊,想着你能觉睡到天亮,才没和你打招呼。”
吕瑛小大人般回道:“知道,你总是这样,之前说什出
那棺材铺掌柜也是见过世面,他说:“能腌,明日来取。”接过人头,收定金,便关门送客。
东滨城北城是极荒凉,南边会热闹些,水手、风俗业人士都聚在那边,若有海商或琼崖岛上人渡海而来,便会进入东滨港,在这里踏上土地。
北城点得起灯人家不多,到夜里便都睡,街道是黄土铺,白日牲畜会随地拉粪便,被些路过老农捡走,肥壮老鼠、虫子窸窸窣窣爬过,吕晓璇目光掠过巷口,只小小脚躺在地上。
只有脚,更上面小腿、大腿、整个人……都没有,这样场景在古时很常见,吕晓璇却怎也适应不,股寒意从她心口升起,她加快脚步,路运转轻功,如风般掠过东滨城泥巴路。
她定客栈房间在二楼,之前不想惊动掌柜和伙计,便开窗用轻功出来,如今想故技重施再走回窗,却发现窗户被锁。
寒月高悬,照得山路旁溪流似条银色丝带。
吕瑛母亲吕晓璇正在追个和尚。
身穿玄黑男装女人剑眉入鬓,五官俊美非凡,黑发束成高马尾,夜里风寒且大,风吹得她碎发凌乱。
吕晓璇张弓架箭,只听得破空声响,箭支穿过夜风,穿透前方狂奔和尚,箭头没入肩胛骨缝,从胸前出来,血溅地,和尚惨叫着摔在地上。
她下马走到和尚面前。
寻常父母这时候该发火,吕晓璇只是叹息声,轻轻敲窗户:“瑛瑛,是,是娘。”
孩子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爹还是娘?”
吕晓璇耐心道:“娘。”
吕瑛:“骗人,咱们出门前说好,在外得叫你爹。”
吕晓璇:“那就是你爹,崽啊,开窗啰,外面好冷。”
“赛花娇,本名花大强,赤城派第三代掌剑弟子,六年前*杀女子、幼童三十七名,死不足惜,难怪那些同僚抓不住你,原来是藏金安寺里做和尚。”
赛花娇恨恨道:“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煞星,爷也是倒血霉。”
来人正是有“神弓吕”之称,两年前在边关箭射穿孟国八皇子脑袋,被皇帝封琼崖县子吕玄,她真名吕晓璇,实为女儿身。
吕晓璇刀剁罪犯脑袋,骑马回城。
北城白囍胡同,她敲开家棺材铺子,举着头问:“能腌吗?要保至少半个月不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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