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才换了个温和语调,语重心长的道:“谢家的,姨知你一向是个心直口快的主儿,并无恶意,你若是想到门口与姨谈,那姨便直接说了。”
祝百盛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谢琼暖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杏眸却始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区区一个落水村村长,她如何会怕,若不是为了避开不必要的麻烦,她在整个村落里,横着走,也是可的。
祝百盛撩开塌
祝百盛脸上并没有笑,她应声看过来,一本正经的道:“谢家的,你在家便好,我找你有点儿事情询问,不若我们几人进去谈。”
祝百盛抬脚便要反客为主,谢琼暖挡在门口的身形却并没有挪开的意思。
“你这是何意?”祝百盛混浊的双眸有丝怒意,呼出的气儿不觉显粗重了些。
谢琼暖眯着眼,白皙的俏脸挂着抹惯常的懒笑。她扫了眼身前气势汹汹的五个大妇,勾唇,脸上似笑非笑:“百盛姨这是何意?您虽是落水村村正,往日我尊敬您,叫您一声村长,但大凤朝从没有条例规定,村正有权利,擅闯民宅。”
她的声音极缓,字正腔圆。
手,阳光透过指缝,溢出一缕缕光线,折射在她白皙的皓腕上。
这可是她此生第一次心甘情愿的为个男人浆洗衣服。
此事儿若是能传入顾暖那女人耳朵里,她估摸着那女人能指着她笑上很多天。
谢琼暖盯着自己指缝漏出来的一米阳光,想起好友,兀自笑了起来。
清脆的低笑声回荡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农家小院,连门前一亩三分地的幼芽也愉悦的随风摆动。
祝百盛听的脸上忽青忽白,方才嚣张的气焰,无端在她轻描淡写的言语中,给击溃的溃不成军。
祝百盛虽是村长,却也受村民管制。
这些年来即使做了不少龌龊事情,但她做事隐秘,为人谨慎,在村民面前又素来会装上三分公正。
整个村落的庄户人家无人会当着她的面儿严词拒绝她上门进屋,更遑论厉声说教。
她站在门口,气的抖着手:“你你”了半响,竟然也说不出任何驳斥的话来。
只可惜谢琼暖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下去,祝百盛带着她的一众跟班,敲开了她家的院门。
谢琼暖倚在自家院门前,抬眼便见门口站着五个大妇,五人以祝百盛为首,俱是身形粗壮。乡下女人比不得城里的读书人,虽身量不高,双臂却都是遒劲有力,常年干农活,身上的肌肉甚是发达。
女金刚?谢琼暖在心内暗自吐槽。
眼内却并没有分毫惧怕,瞧这五个人的架势,不是寻仇便是找茬。
“百盛姨,您带着众位大姨来我家,有事儿?”谢琼暖觑了祝百盛一眼,不急不缓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