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女人思想简单,想清楚其中道理,脸上又露出往常憨厚笑来,粗厚嗓音带着丝落水村独有乡味儿答道:“好嘞,奕哥儿,你与你妻主坐好嘞!”
她话音刚落,鞭子扬。牛车摇摇晃晃动起来。
然而看见她这不修边幅模样,她黝黑脸上仍是不受控制露出丝不赞同。若是自己女儿是这不守礼模样,她岂不是要气跳脚。
想她李老二纵横落水村十里八乡多年,女人见不少,即使给人做赘妻软饭女她也是打过交道。
却独独没见过这不成体统,理直气壮赘妻。
可就这样个女人,她远远瞧着,奕哥儿似乎给当成宝贝。全没往日爽利,干脆性子。
会儿进屋给这个女人拿衣服披在她身上,以免清晨露重受冻,会儿又回屋摸出个暖炉,塞在她手中。
第二日,天没亮,祝眀奕便起床。
他踩着晨露下山叫来村里车把式李老二。
待他坐着李老二牛车回到家里,把昨日猎物捆绑起来,装在两个极大木桶中,这才叫醒谢琼暖。
谢琼暖倒没有磨蹭,自知早上赶集须得赶早,迅速穿戴整齐,囫囵洗完脸,头发都还没来得及挽起来,便出门。
院子外,祝明奕已经把两担猎物装上牛车,他回头便看见她长发垂肩,随风扬起模样。头顶上根呆毛直直竖起,本是极丑扮相,不知为何多丝可爱。
镇子上说书先生喜欢说蓝颜祸水故事。她今日倒是赶个新奇儿,看见个红颜祸水,瞧把自己当家夫郎给迷得五迷三道,视她如珠如宝德行。
李老二心内正泛着自己也说不清酸水,祝眀奕便从屋内走出来。
见他那假妻主似乎还没睡醒,迷迷瞪瞪抱着腿,歪三扭四坐在牛车木板上。
他不由失笑上车,朝着李二姨客气笑道:“麻烦二姨,送们到镇子上。”
李老二回过神儿,也不继续纠结,左右是别人家事儿。这两人个愿打,个愿挨,她看不惯有啥用?
祝眀奕眸子暗暗,这样与众不同她,得藏起来,可不能被人发现。
思想龌龊,独占欲极强某位小哥儿,快速翻下牛车,默不作声去屋内,找根发带走出来。
李老二坐在牛车上,见崂山懒女这披头散发不成体统模样,脸上不受控制生出几抹欲言又止神情来。
刚准备张口说道说道,却不料挨那懒散女人轻飘飘瞥,顿时没声气儿。
李老二家住在村东头,离崂山这地方远些,平日没怎见过谢琼暖,只听村人们说过她德行。今日第次见,原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切不可在雇主面前露出惊讶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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