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他在倒是在，但不知道方不方便接电话。”柏知望捂住话筒和镜头，转头对秦舟比
个口型，问他现在愿不愿意说话。
秦舟莫名其妙地点点头。
“看来，
妈真挺惦记你
。”柏知望便放开声音，把手机递给他，还打趣道：“她还是想见你，接吗？”
这话肯定也会传到对面去，秦舟如果不接实在礼数不周。不过他确实很关心郭敏身体，所以没犹豫多久就把手机拿过来。
屏幕转到他眼前，视频里女人似乎比他上次见面又苍老几岁。她笑起来跟柏知望简直
模样，从骨骼能看出年轻时美，可惜岁月残忍，没能给她留下多少风华。
秦舟接着说：“那会你说，‘到这就是彻底断’，让不要舍不得。”
他没敢看柏知望脸，但能猜出来，眉毛应该在打结。
柏知望远眺着南方星宿，像初见时那样望着秦舟家乡方向：“确实这
想过。”
“那现在呢？”秦舟缓缓转头，望着他侧脸。
“现在？”柏知望低下头，感受到右边炙热目光，拿眼睛去盛，“现在发现，根本没法舍得。”
买那个小房子直没卖，留着给郭敏住。小情侣分居以后，柏知望又搬回那里跟她块住。
但是郭敏以前从没在上海待过，听不懂方言，也没朋友在这边。八几年小房子楼层又高又没电梯，她腿脚不好，天只出次门，憋着都快闷死。
每每提起这个，柏知望就特别愧疚：“总不在家陪她，她嫌无聊，吵吵着要回大院里找她那些老姐妹。”
秦舟哭笑不得：“你这趟确实出差太久，回上海以后多哄哄吧。”
柏知望无奈道：“嗯，在哄。”
秦舟看着她，出于习惯准备喊“妈”，话到嘴边才
秦舟喉结不听话地滚滚，体温在寒夜里迅速升高。
看来那个狗头军师B.说话还真灵啊，秦舟绞尽脑汁不知道该回什话，还是阵铃声救他。
“你电话响。”秦舟指着柏知望口袋中闪光屏幕说。
柏知望掏出手机，发现是郭敏视频电话，没想着避开秦舟，当他面接。
“妈？不是刚才聊完吗，又怎？”柏知望跟郭敏说话就很柔软，虽然平时也轻声细语，但为人领导跟为人子还是状态不样。
天空深蓝底色上点缀着条银河，最亮那颗星刚好悬在头顶，月亮隐身。沙堆坐上去有下陷触感，颗粒埋住手指，湿湿凉凉。
“没骗啊，还真没月亮。”秦舟不合时宜地说这句。
“什时候骗过你？”柏知望问。
秦舟想想：“分手时候。”
柏知望指尖收紧，在腿上攥成个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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