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去后直奔水龙头,拿凉水洗脸。冰冷自来水铺头淋着,塞进鼻腔差点让人窒息。秦舟憋气憋半分钟,抬头时胸前片水渍,镜子里湿漉漉他像只落汤鸡。
他突然把不准,柏知望那晚说究竟是胡话还是心里话。自己倒是真“没放下”,结果对面倒放下得比谁都快。该不会从头到尾,就自己个人犯贱吧?
这种要断不断到最后只有自己难受感觉实在是很烦,三十来岁人还拎不清也是实在是不该。秦舟看着镜子,重重给自己巴
秦舟拢好扑克,分耳朵去听同事回答。
同事说:“柏老师在监测中心加班哇,不好赶不回来。”
孟玄替秦舟惋惜:“这样啊,可惜,还挺多问题想请教柏老师。”
同事安慰她道:“没事,明天再去问呀,他人很好。”
秦舟听着在心里冷笑,默默地重新洗好牌。
拉红包好手。
坐在半陌生人中间秦舟并不打怵,虽然其他人大多理工科出身,但毕竟工作对象类似,餐桌上也有聊。
弄堂社牛分子重出江湖,开始天南海北地侃大山,就是眼睛直往门外瞟,频率高到差点斜眼。
同事打趣他说:“你要是等不及就先吃,岑主任还有会儿来,不会介意。”
组长不在,攒局人就变成部门老大。主任名叫岑民,是最早投身数字化修复学者,年过五十但还是很有风度,常年奔波在线。
其实他昨天回宾馆后就反应过来柏知望去烧烤摊原因,想亲口跟柏知望说句抱歉,或者找个有空日子重新约次聚会。
没成想柏知望并不给他机会,偏要选个所有人都能到齐日子去监测中心看什曲线。那会待人处事柏老师,竟然为避他连饭局都不参加。
各种埋怨堵在胸口,牌面数字全都扭曲,横竖斜,通通都有柏知望影子。这牌没法打,脑袋全是乱。
“稍等,去趟洗手间。”秦舟把牌往桌上合,叫孟玄替自己玩。
绕过大厅找三分钟,秦舟才看见洗手间牌子,怀疑是不是所有老字号都爱给厕所取这种古色古香又难找名字。
前辈没来秦舟肯定不敢动筷子,反正他想找人又不姓岑:“没事没事,真不饿。”
桌人把菜点齐后又开始玩游戏,秦舟终于不再往门口分神,但还是心不在焉,号称算牌小能手他竟然不停出错牌。
只有孟玄知道秦舟为何反常,在秦舟第三次出错牌后,她终于忍无可忍,直接替秦舟问出来:“柏老师怎没来呀?”
秦舟闻声手抖,扑克哗啦散落桌。
跟他组队同事埋怨:“快收好,别给张姐看到牌,她可会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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