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很琐碎,事无巨细
聂驰说:“根据心理咨询师建议,他会永远离开帝都。”
“通过远程联网办公,他依然完全可以胜任在W&P工作。事实上,W&P高层里,原本也有不少人不在帝都定居。”
“临走前,他向个人道别。”
“很遗憾,喻先生不想再和隋家有任何牵扯。转移给他所有资产和股份,应他本人要求和委托,建立项助学公益基金。”
聂驰像是知道隋驷想要问什:“后续您给出全部赔偿,也都会纳入这项基金里,隋家会派专人负责监督。”
“提前祝您新婚愉快。”
聂驰说:“这些资料和录音,会以视频形式,作为您和柯先生婚礼结尾。”
隋驷闭闭眼睛,他已经没力气再愤怒,垂着头靠在桌角:“这是你报复吗?你也被困在工作室这久……”
“不是。”聂驰说,“这是隋家安排。”
隋驷眼尾微微抽下。
什都没有。
什都没有,什都不剩,只能靠别人养,靠别人活着。
隋驷知道他喝多,当小孩子醉话,笑笑没放在心上。
那时候工作室正吸着喻堂心血蒸蒸日上,隋驷风光无限,顶级剧本剧组轮流转,随手就能拿到叫旁人艳羡到眼红资源。
隋驷忍不住想,柯铭究竟是什时候发现这件事?
聂驰说:“喻先生说,希望这项基金可以无差别、没有任何内幕,面向因故失学,却依然渴望好好读书任何人。”
隋驷垂着头动不动,拘留室里很暗,视频画面在他身上投下变幻光影。
聂驰离开拘留室。
隋驷开始发抖,他吃力地抬起手,拿过手机。
他手机里……还存着当初喻堂发给他那些消息。
“请理解隋家愤怒。”
聂驰朝他微微躬:“因为这位柯铭先生,隋家不止失去个继承人,还永远失去个极年轻、天赋不可限量合作伙伴。”
隋驷抬起头。
他几乎是挣扎着,撑着手臂挪过去:“喻堂去哪儿?喻堂不是在W&P就职吗?他又出什事?他——”
“喻先生本人很好,只是因为这次刺激,病情上存在更多不稳定因素。”
柯铭做这些时候,心里想“什都没有、什都不剩”,包不包括他作为隋家继承人,只要有天想通低个头,就能回隋家继承大笔资产和股份?
……不过这些也已经不重要。
隋驷在几乎要把胸口炸开疼痛里抬起头。
他耳鸣厉害,整个人像是把水分全挤干,嗓子又干又疼,却依然断断续续能听见视频里柯铭说话。
柯铭是说……愿意帮他偿还债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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