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在御案前,指着地上碎片,冷笑道:“既都不听,留着尔等性命何用?不若如这笔筒般碎……”
文武百官险些,被明行女皇此举气厥过去。
裴元绍倏然抬头,他慵懒打声哈欠,打断明行女皇独断专行威吓。
他起身,扫眼伺候在殿前女使,不轻不重道:“狗东西,女皇手滑,落笔筒,你等愣着做什?没个眼力见儿上前收拾碎片!”
殿前伺候女使头上冒着细细密密汗,颤巍巍跪地领命。
贾师已折子,退至乡野,女皇却依旧不放过她,强迫令她再送子……
明行女皇此举昏聩贪色、不仁不德。
现如今她未曾亲政尚且如此,往后手揽大权又该何等昏庸!
糊涂,大糊涂!
宣平侯失望之色尽显,顶着女皇威压,觑眼龙椅右侧,低垂首,斜靠于紫檀木椅上红衣男子。
事,尔等此番反驳,是欺朕年龄幼小,尚未亲政,造反不成?”
明行女皇从龙椅之上,倏然起身,他气势汹汹诘问道,“造反”二字特意加重声音。
宣平侯张张嘴,迎上女皇不容置喙厉眸,又无力合上,她身后保皇脉*员,此刻亦是寒半片心。
万没想到,尽力扶持君主竟然是如此模样,原想着女皇年岁尚小,有长帝卿扶政,他们从旁协助,再经日后打磨,往后亦能成为明主。
未曾料想,女皇……除懦弱无能。
上首长帝卿圆润指腹漫不经心拨弄着右手串珠,他侧眸,看向侧女皇。
她身着明黄龙袍,身量拔高,却不长脑子。脸上此刻盛着他以往教她威摄神色。
只可惜,她没学到皮毛,只写到皮相。
帝王之术,在里不在皮。,ba
长帝卿没有动,他泰然自若坐在上首。看不出多少情绪。
宣平侯眯眯眼,顺着帝卿之意,不着痕迹垂下头。
女皇气得浑身哆嗦,文武百官却不为所动,跪地叩首,齐声劝谏,声声震耳。
“放肆,你等是要抗旨不遵。”明行女皇将手边天青色旧窑笔筒,把摔在殿前,碎片碎地。
瓷器发出尖锐碰撞声,遏住文武百官劝谏之声。
却糊涂至此,无能昏庸,贪色妄为!
三朝元老贾太傅,那是天下寒门学子师长,桃李满天下。她今时即使告老还乡,这朝堂依旧有她席之地。
三年前那场诬陷,先君后并无失仪之事,却因污名于大火中香消玉殒。
太傅因此事告老还乡,是为避开党派暗涌,二是因为这宫中皆是伤心之地。
而女皇如今却提出纳贾府二子入宫,即使未曾听过贾府二公子名号,此子出生贾府,入宫便是万万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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