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男子背着手,寒风吹得他薄衫猎猎作响,他却似乎感觉不到般。修眉微拢,语速极快吐出两字,不悦道:“熄!”
黑衣侍卫领命,垂首将烹煮茶水小火炉内炭火熄灭。
顺着殿下视线,看向廊亭,远远看来,竟是镇南王君。红莲眼底骇然,垂首,再不敢多发言。
裴元绍自小习武功,内力深厚,不远处廊亭对话,仔细听来便能听得七七八八。
他墨色眸中划过抹然之色,唇角微勾,似笑非笑。
此人此时此刻出现在归云楼,不做学子打扮,大抵便是二楼雅间内贵人。
位陌生贵女君见她面,便能叫出她字,言语间亲昵讨好,意在拉拢,此番言行岂不奇怪?
柳长宁不动声色后退步,神色疏离——
“兰”字号包厢。
茶水煮开,氤氲蒸气蔓延屋。小炉上茶水沸腾,水泡“噗嗤噗嗤”作响。
错开脚步,堪堪躲过。
怀中手炉让指尖冰冷稍稍退散,柳长宁愣瞬,撩开眼皮,清凌凌杏眸看向来人,将手中暖炉托托,致谢道:“多谢阁下。”
她视线落在来人手中展开大氅上,古怪看她眼,声音清冷:“在下正欲打算回茶楼,您衣物便不必。你与非亲非故,受您暖炉,已是僭越。”
听此话,旌寰落寞闪而逝,她展唇苦笑点头,将大氅披在自己身上。
侧头温声道:“苍云倘若觉得僭越便罢,可万不能与为姐客气。你往日虽未见过面,这些年,拜读你文章,为姐便直引以为知己。”
旌寰那女人,端是心机重重又恶心透顶。
前世他以为她应是对柳丞相生出畸念,爱而不得,抱憾
烹茶红衣男子,却早已背过身,双眸子定在茶楼后院儿廊亭中。
廊亭处站着两位女君,因距离不远,窗柩大敞。两人对话零星钻入裴元绍耳中,他不由眯眯眼。
“殿下,茶水煮开。”红莲垂首立于八仙桌前,看着沸腾茶水,犹豫出声道。
等候半晌,前方男子仿佛没有听见般,斜靠在木窗边,耳朵尖直直竖起。
红莲踟躇瞬,再次问询道:“殿下?”
柳长宁狐疑看着她,眼前女君眉目清正,五官深邃,衣着华服,眼便知非富即贵。
如今仔细打量,记忆回笼。她竟与此人确有两面之缘,当年花石镇,那位被侍卫拥护贵女君。
可除当年偶遇过两次外,她与此人并无交集。
更遑论,她如今面容大变,别说此人,即便与便宜夫郎面对面,他也未必能将她认出。
柳长宁葱白手指尖剐蹭着紫金浮雕暖炉,眸中幽光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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