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渊既然敢痴心妄想,喜欢他师傅。
柳长宁神色古怪觑他眼,继续道:“因明日光景搬出柴房,可收拾东西回柴房住。是以提前与你交代句,以免明日你子时回屋,咱二人碰不上面。”
裴元绍脸上浅粉色消失殆尽,他抬眸,复杂看眼床沿前本正经女子。
无力垂下手,声音沉郁又落寞:“好。”
柳长宁不太懂这个世界男子想法。
便宜夫郎素来阴晴不定,她早已习以为常。
柳长宁眸中漫着丝笑意,她唇角勾出抹极为细微弧度,缓声道:“关心光景作甚?方才净房那事儿不是你所想那龌龊,光景明日便离开此处。”
两人毕竟同住处屋舍,虽是对假妻夫。但是出于尊重,柳长宁便难得多解释两句对光景安排。
听她解释,裴元绍桃花眼不自觉地弯弯。
见柳长宁看过来,又极快收敛住眼底欢喜。
口是心非道:“你跟说这些做什?又不是那等妒夫郎。”
柳长宁神色微僵,口气卡在嗓门口。
她弯着腰剧烈咳嗽出声,许是呛入气管,用力过猛,眼角沁出丝泪水。
裴元绍伸出手,犹豫片刻,落在她后背上,轻拍,帮她顺气。
他没好气道:“枉你身为女子,做事儿冒冒失失。好生站在边,尚且能将自己呛咳成这等模样。”
柳长宁没空理他,剧烈咳嗽好半晌,方才顺过气来。
见他无大碍,与他闲谈两句话,便推门而出——
却说这边厢,亲眼看着柳长宁搀扶裴子渊回屋。
旌寰险些将木门门环捏碎。
他眼神阴鸷,唇角翘起抹嗜血弧度。
新仇旧恨,那便不要怪他不择手段。
柳长宁见他脸漫不经心,心中暗忖,你比夫郎更阴晴不定!
她抿唇,没将心中话说出来,只随口问道:“你今日如何这般早归家?明日也回来这般早吗?”
裴元绍愣愣,右眼角那滴泪痣透红。
这女子是在关心他。
想到有这种可能,心情又好三分,眼底溢着丝欢喜,眉宇间纠结会儿,轻声道:“倘若你想让平日回来早些,可以……”
她直起身,抬眸,两排鸦羽色睫毛上沾着丝泪滴,清冷瞳孔内,染层朦胧水光。
裴元绍迎上那样双水波荡漾眼睛,心头微荡,时出神,手拍打后背动作便没有停。
柳长宁此时已站直身。他手没有落点,拍在半空,有些呆。
柳长宁古怪看他眼,冲着他手抬抬下巴,提醒:“行,回神儿。”
眼前男子倏然抬头,俊脸微红,他收回手,指腹蜷曲,讪讪别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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