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觑眼斜靠与木门上大侄女,她垂着头,半披肩头发丝遮挡她脸部表情。倘若忽略她此刻阴冷气息,整个人便是副深受打击,满目颓丧模样。
田氏擦把额头上汗,舌头抵住牙尖,刻意忽略身上徒然生出惶恐,勾唇,笑得脸趾高气扬:“大侄女,姨夫要并不多,你若能拿出五百两银子,今日就将这卖身契还给你,如何?”
手上泛黄契纸被微风吹刷刷作响,得不到回应,田氏也不急,她有恃无恐盯着斜靠在门边大侄女。
田氏解他这软弱大侄女,虽偶尔会有些脾气,可是却到底没有多大本事。即使再如何生气,最终只能妥协。
他们拿捏着她命门,料想她逃不出他与妻主手掌心。
法努力耕作,企图为他买上盒香膏。会绞尽脑汁,为他尽可能做上顿吃食儿。
即使,他从不涂抹胭脂水粉,即使他早出晚归,几乎不再老宅用饭。
原主在这样畸形、无望付出中,遍遍假象他存在。奢求被多看上眼,倘若有他多分注视,她便也能在那样墨色眸子中,自高,潮。
柳长宁忽然便明白,为什原主能够忍受自己戴上绿帽子,不是懦弱,是卑微自救赎。她将这个叫做袁绍男子张扬放荡当成救赎。
畸形人格,可怜却又令人觉得可悲。
即使此刻心头,**冷意扑面而来,田氏却也可以忽略。今日雷雨天,人心情浮躁生出错觉,实属正常。
他抖落身冷意,唇角弧度加深,眯成细缝眼内精光四射:“与你二姨,本也希望你好,如今你娶来那等夫郎,伤风败俗。唯用处姿容出色,要看卖到妓院里,也是大笔银钱……”
柳长宁被这样恶言恶语给恶心不行,她倏然抬头,双茶色眸子内,寒心四射。
田氏被那样阴鸷眼神扫眼,心中胆触,将未尽之语悉数吞进去,而后又觉不甘心,声音却不自觉软几分:“大侄女不愿意也罢。可你那夫郎有大本事,冲着贵女君笑笑,自是有大把银子。侄女听姨夫劝,肥水不流外人田。去你夫郎处要来五百两,便能让你以后
而回溯这切源头,全是因眼前这对妻夫。
他们虽没杀她,却磨灭她人格。这可能比杀人更加令人恶心。
柳长宁摩挲着手指,眼中厉色闪而逝,整个人气息徒然发生变化。虽是低着头,身上冷意,却不减反增。
天空忽然响起声雷鸣,轰隆声。
柳正与柳田氏猛惊。大雨将至,天气闷热,可是此刻二人却觉得浑身发冷,右眼皮跳动不停,手心早已沁出密密麻麻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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