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允正踏出两步,犹豫间,苏言又补了一句:“今晚御膳房要做板栗烧鸡。”
谢明允顿时了然,身形回转,不打算费那个功夫去找了。
——苏言所说的虽有夸张,但有一句话却没说错,弯弯在宫中几乎是上了岸的螃蟹,仗着一身钳子就敢横着走,谁也不怕,遇生人也能无惧无畏地摆出东道主的架势,上来就是一句质问“你为何在我家随意走动!”
并非夸大其词,先前东夷来人,这小丫头片子对着人家参
不过谢明允倒没有说破什么,就算是妻夫之间,也当留有一定余地,不然总会错失些收获惊喜之愉悦。
他深谙此道,甚至乐在其中。
苏言见他没多问,心下松了口气——谢明允心思玲珑细腻,她又不是做事万无一漏的性子,保不齐露出点什么“蛛丝马迹”坏了惊喜,在他面前绝对是说得越少越好。
生日什么的……倒不劳民,只是有些伤财,谢明允若是提前知晓,这个惊天的筹划恐怕就要从此半道夭折,再也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
谢明允正施施然揭过这一话头,随口问了一句:“弯弯现在在哪儿?”
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所谓帝王权术,平衡谋算,讲起来都不过尔尔,历来帝王靠的是权术,苏言也是,只不过某些方面考虑的东西不一致。
譬如若有两位大臣为一事争吵不休,站理方即可,而非心念着要打压谁要扶持谁,百姓的税收交上来养的是为他们真心解决问题的人,而非冷酷无情只知晓握住自身权力的无能帝王。
在苏言眼里,这便是无能。
“你在想什么?”一旁的谢明允忽然出声。
苏言正松了口气,还没缓过神,还以为又被谢明允捉住什么岔子,神思像是撞进了一口四面堵住三面的死胡同,登时将他的话当成了质问,一个紧张下话完全不过脑子,回了一句:“不知道。”
等回过神来,发现错从口出,已经晚了。
苏言:“……”
谢明允悠悠叹了口气:“算了,我去找找吧。”
苏言想了想:“半个时辰前还见她在御花园,有宫人领着的,宫里又没什么人能欺负了她,你就放心吧,也不必去找了,晚间用饭自会过来。”
苏言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就是朝堂上有些事情,都是小事。”
谢明允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近来朝堂安稳,各地也没有什么灾害或贪,,g的大事,黎朝与东夷边境自上回和谈后也安定了不少,确实不会有什么大事。
不过……
他偏过头,在苏言看不见的地方微微挑了下眉。
苏言这种豁达性子,怎会将口中区区“小事”挂念心上,良久不能回神,必然是暗地里又在盘算着什么,藏着什么心思呢。